在從斷橋通往監獄的路上,我玩命的跑了起來。
在身後,一群浩浩蕩蕩的變異體跟在屁股後頭幾百米遠的地方,嚎叫著追趕。偏偏我大腿上的傷勢仍然很痛,傷口拉扯著嚴重障礙了我的速度,而且這麼跑著自愈起來很慢,造成我像一個長跑群體的領隊一樣,帶著後麵的變異體跑著馬拉鬆。
還好,這裏離監獄並不是很遠,也就十公裏左右的路程,我咬咬牙,對自己鼓勁道:隻要跑到監獄門外,就解脫了。
監獄裏麵幾百個吃飽喝足了的大漢,比我要可口多了。
大雨淋漓,路麵濕滑很不好跑,我拖著傷腿幾乎是連蹦帶跑,出了一身汗水,卻始終沒有和身後的怪物們拉開距離,它們如影隨行,怪叫聲就在我耳邊回蕩,好似拿著鞭子抽著我前進。
好在監獄的距離在不斷縮短,在大雨中,我隱隱看到了那一片灰色的圍牆。
我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眼淚都差點流出來了:裏麵的親人啊,我想死你們了!
替死鬼就在圍牆裏麵,我疲憊的神經又興奮起來,連帶著本已耗盡的體力再次振奮,腳下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天色昏暗,又下著大雨,圍牆上隻有幾個武警日常站崗的崗亭可以避雨,這會幾個當值的囚犯就躲在裏麵,抽煙打牌,吹牛談天,打發著無聊。
吹得正高興時,幾個囚徒感到有點不對,怎麼擱在桌子邊上的煙蒂自己蹦到地上去了?
“不對,好像是地麵在顫動。”有個囚徒感覺到了。
又過了幾秒鍾,顫抖感強烈起來,這回不僅是桌子在抖,整個崗亭都在動,好像遠處有幾百頭大象正在衝這裏奔馳。
幾個囚徒臉色煞白,抄起手邊的槍械,奔了出來。
這麼大的陣仗,無論如何都不對勁。
當他們衝到正麵牆頭時,在煙雨瓢潑中,首先看到了一個正在狂奔的人,迎麵而來。
這個人一身衣服破破爛爛,身上帶傷,滿身血汙,連頭上都沾滿了紅黑相間的血,一瘸一拐卻跑得飛快,怎麼看怎麼像逃難的幸存者。
一個拿著自動步槍的囚徒大惑不解:這人隻有一個,怎麼跑起來這麼大的響動?
他拉動槍栓,將子彈上膛,端了起來,不管這人是誰,先打死再說,打擾兄弟幾個興致可是死罪。
他的眼睛剛對正槍管上的準星,還沒瞄準,就看到在這個人身後的雨幕中,一頭黑色變異體冒了出來。
這囚徒愣了一下,隨即大罵:“你娘的,原來被變異體追!草你的蛋,誰讓你引來的?”
他也顧不上瞄準那個奔命的幸存者了,先把變異體搞定才是首要的,否則一個變異體會帶來更多的變異體,那就麻煩了。
他的槍口前移,手指頭搭上了扳機,還沒有扣動,第二頭變異體緊跟著冒了出來。
接二連三的,第三頭,第四頭,第五頭……
牆頭上的幾個人腿已經開始發軟了,圍牆外的大道上,無數的變異體在雨中顯露出身形,如同黑色洪流,滾滾而來,嘶吼聲響徹天地,猙獰的麵目醜陋恐怖,已經目視可及。
那前麵滿身是血的人自然是我,帶著身後這群變異體冒雨靠近監獄圍牆時,我已經看到了牆頭上的人,拉槍栓的聲音自然也聽得一清二楚,但是我依然冒險朝著監獄的大門衝,隻有靠近大門,後麵的變異體才會順著我身上的血腥味追進去。
幸好牆上的人被變異體嚇壞了,隨著一陣慌亂,有人朝著牆內大喊大叫,發聲示警,剩下的人根本顧不上我,開始劈裏啪啦的對著洶湧的屍潮開槍了。
趁著這混亂,我幾步跨到了大門口,這監獄大門是十幾公分厚的實心鐵門,以前全靠電力開合,現在沒電了,這門也就再也沒開過,進出全靠後麵的一道小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