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量放下茶杯,開口第一句話就道:“我們沒有時間了。”
他這話說得沒頭沒尾,我不禁愣住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隻是看著他,瞪著兩眼不說話。
徐量看我一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樣子,拍了一下腦袋,啞然失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看別人思想久了,老是以為別人也和我一樣,說話跳躍,你聽不懂不奇怪,下麵我用正常的方式和你溝通。”
這個白胡子老頭神神叨叨的,前言不搭後語,讓我更加奇怪的,又不知道怎麼回事,隻得“嗬嗬”一笑,心裏反而越發莫名其妙了。
徐量看著我微笑著說道:“你剛才在上麵講給英雄小隊聽的故事,編的很好啊,難為你在那麼短的時間裏能編織出那麼動聽的謊話,即掩蓋了真相,又豎立了朱武的形象,真是不錯。”
我臉上略略一紅,心裏想道:“他這是在損我還是誇我啊?怎麼在他嘴裏撒謊也是好事了?”
轉念又一想,不對啊,我剛才在上麵飯廳侃侃而談,離這裏隔著一段距離,他怎麼會聽到?啊,對了,他有思維感應能力,我在這裏坐了這麼一會,他就從我的腦子裏將我的記憶全讀取了?
我抽了一口冷氣,如果真是這樣,我在這徐量麵前,豈不是如同光溜溜的一樣,想什麼他都知道。
為了驗證自己猜想得正不正確,我惡意的在腦海中想象一幅黑寡婦的春宮圖,反正每天瞧著她的身段,我早就用眼光將她在想象中剝了個精光,現在想起來容易的很。
徐量隻是看著我微笑,麵色如常,沒有絲毫波動。
我放下心來,看來徐量並沒有擁有那麼可怕的進化能力,不能實時讀取我的思維,於是得意起來,將想象中的場麵改了一下,換成我剛才踢徐量的那一腳的情景,現實中我沒有踢中他,那就意淫一把,在想象中將他痛打一頓。
徐量依然端坐不動,還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貌似要喝一口水接著說話,好像根本不知道我腦子中在想什麼。
我看著麵前的老頭,心中想象中的腳已經踢了出去,就要踢中他的肚子,我已經將後續的場麵設計好了,徐量將要在地上打幾個滾,一邊滾一邊連聲告饒,痛苦流涕的解釋不該把我的衣服脫光出糗。
想到這些,我不由得偷偷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候,我的頭突然感到一陣眩暈,眩暈很短暫,大概不超過一秒的時間,就好像大腦缺血的感覺一樣,一刹那又恢複了正常,隻是接下來,事情就很詭異了。
我麵前的徐量猛地站了起來,嘴裏大喊道:“臭小子找打!”將手中的茶杯抄起,就向我的頭上潑了過來,我大驚,急忙就欲側身避讓,本來他的動作很慢,我完全可以毫不費力的讓開,可是身體卻像是粘在了椅子上一樣,根本起不來,而且全身發僵,動也不能動,眼睜睜的看著劈頭蓋臉潑來的茶水一滴不剩全澆在了我的臉上,你妹的,那水還是剛燒開的開水,燙的我叫了起來,不管不顧的拚命掙紮。
“碰!”
我從椅子上掉了下來,狼狽的摔倒在地上。
定睛一看,對麵的徐量依然好整以待的穩穩坐著,手中的茶杯也端得穩當,一雙眼睛瞧著我,似笑非笑的好似在看馬戲。
我驚慌失措的摸摸頭,摸摸臉,卻發現身上幹幹淨淨,根本沒有水跡,臉上滾燙的感覺也消失了,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徐量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說道:“胡思亂想的東西想完了嗎?完了就坐下,我們該談正事了。”
我驚魂未定的爬起來,扶正椅子坐好,有些畏懼的看著徐量,難道剛才的情景都是他弄的?天,他是怎麼做到的?他明明動都沒有動,可剛才的事情真的很真實,那茶水潑在臉上的溫度,皮膚上的感覺,絕對不像是做夢啊。
徐量的眼神充滿戲謔,就那麼隨意的瞧著我,頓時我的腦海中響起一個聲音,好像在說:“臭小子,還敢做夢,再亂來,看老子不抽死你。”
我哪裏還敢亂來,雙手亂搖,忙不迭的說道:“不敢了,不敢了,徐主席你有話請說,我絕對心無旁貸的認真聽著。”
經過這回,我算是真正認清了徐量的進化能力,他簡簡單單的露了這一手,對我來說就是晴天霹靂,縱使有開天辟地的異能,在他麵前,隻要動動腦筋,就可以將我控製的服服帖帖。
危機委員會主席,的確不是亂蓋的。
徐量放下茶杯,將笑容一收,麵目嚴肅的說道:“你吸收了朱武的進化能力,在進化體中就算是進化層次頂尖的人了,他的隊長位置,也將傳承給你,你應該像他一樣,認清自己的責任,有個英雄的樣子,不要辜負了他的一番苦心,如果你敢借著他的異能為非作歹,我第一個不會饒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