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出大門口,就有兩個人迎了上來,一個五大三粗,一個嬌小玲瓏,當然是肥龍和任欣了。
肥龍一把將扶著我的兩個白大褂掀開,將我的一隻臂膀放到他的肩膀上,口中說道:“行了,不用你們了,走開吧。”任欣則扶住我的另一隻手,焦急的問道:“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我對那兩個白大褂笑了笑,表達了謝意,然後有氣無力的對兩個心急火燎的人道:“沒事,就是累得很,渾身沒有力氣,快點扶我回去休息。”
肥龍上上下下打量我一番,邊走邊問道:“你是去參加徐主席的進化計劃的,怎麼看上去好像是去參加了運動會一樣,是不是加速進化的副作用太大,才弄得這幅模樣了?”
他一提徐量,我心裏氣就不打一處來,惡狠狠的說道:“別提那老頭,提他我就生氣,那家夥不是個東西!”
說這句話時用力太猛,我一口氣沒有換過來,眼前一花,作勢就要摔倒,幸好兩人扶得很穩,才沒有倒下去。
肥龍很奇怪,怎麼我進去實驗室一出來態度就轉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彎,他眨眨眼睛,露出迷惑的表情。
任欣趕緊給我拍拍背,責怪肥龍道:“肥龍哥,楊大叔剛剛從裏麵出來,你看這麼虛弱,就別問東問西的了,先回去再說吧。”
肥龍一拍腦門:“對,對,先回去,先回去。”
我們慢慢走到路邊,就看到有一輛手推車停在那裏,肥龍得意的指著車子說:“我猜想你出來時可能會受傷,你瞧,連車子都給你準備好了。”
我肚子裏又湧起一股氣:“你個死胖子,就不能想點好的?這麼巴巴的盼著我不能走路?”
肥龍把我抱上車子,然後拉著我,一路小跑回到了住處。
我在床上躺了一天,整個人昏昏沉沉,一會兒睡一會兒醒,隻要一閉上眼睛,白袍人的形象就浮現在眼前,他說的每一句話就回蕩在腦海裏,弄得我不時從夢中驚醒,每次醒來,都冷汗淋漓。
第二天,我依然躺在床上折騰,直到第三天早上,我才恢複了點精神,起床吃了點東西。
肥龍和任欣這兩天哪也沒去,就呆在家中陪我,心驚肉跳的看著我不斷醒來又睡去。肥龍好幾次要去找醫生,都被我製止了,醫生找來也沒用,我很清楚,這是因為我的意識在黑暗空間和末世之間來回往返,又被徐量的意識壓製過,所產生的意識障礙,對身體控製能力減弱而已,隻要休息一段時間,就會恢複。
我坐在飯桌邊,慢慢喝著一碗任欣精心熬製的米粥,頂著兩個黑眼圈,麵容憔悴,就像是大病初愈的病夫一樣。
任欣關切的看著我,不斷提醒著:“慢慢喝,慢慢喝。”
肥龍坐在一側,看我這幅樣子,忍不住問道:“你睡了兩天,究竟在實驗室裏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這個進化體都成了這個樣子,是不是強製進化失敗了?”
我放下碗,搖頭道:“強製進化?根本就沒有進行強製進化,那不過是個讓我入套的陷阱,徐量用它來引誘我上鉤的陷阱。”
肥龍和任欣大吃一驚,對視一眼,齊聲道:“陷阱?”
我說道:“是的,徐量的實驗,其實是利用我,讓我在實驗中陷入瀕臨死亡的境地。他是在賭博,賭另一個人會在我即將死亡時,出手挽救我。”
這兩天裏,我雖然昏昏沉沉,但意識清楚,已經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想了個大概,理清了迷霧一樣的脈絡,於是,我邊喝粥,邊將事情經過講給肥龍和任欣聽。
事情經過複雜神秘,有些超出了正常人的理解範圍,如果不是我以前給二人講過黑暗空間的事,估計這兩個人一定會認為我神經失常,要給我找精神病醫生了。
縱然如此,聽我絮絮叨叨的說完,兩人的嘴巴依然張得大大,塞得進一個雞蛋,表情僵硬,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
我停了一會,給他們消化理解的時間,然後繼續說道:“這事聽上去不可思議,但確實是事實,在不知道什麼地方,有那麼一個巨大無比的空間,我,還有你們,有另一個身體躺在那裏,被玻璃槽關著。”
肥龍“啪啪啪”的拍著自己的臉,皺著眉頭道:“等等,這麼說來,徐量是知道那個空間的?他引誘你進入進化槽,其實是為了借助你,來進入那個空間,從而和白袍人見麵?”
我點頭道:“對,他將自己的意識,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偷偷潛入我的意識深處,等我在進化槽中麵臨死亡,被電子佛救入黑暗空間的時候,強行壓製我的本體意識,得到和電子佛交流的機會。”
“我估計,徐量本身是沒有進過黑暗空間的,他之所以得知這個空間存在的消息,是讀取我的記憶知道的,他馬上策劃了通過我,進入黑暗空間的計劃。”
肥龍憤然道:“這老頭,花花腸子真多,他這樣不計後果的采取陰險手段,居然隻是為了向那個人工智能獻媚投靠,真不是個東西!萬一你這次要死的時候,電子佛不救你,那你就真的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