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泄露(1 / 2)

和火焰冒出的情形一樣,爆炸是從血門教主的腰部首先發生的,氣體爆炸不同於炸藥爆炸,沒有類似鋼釘、鋼珠之類的破片殺傷效果,主要靠瞬間高溫高壓和衝擊波對有生物產生毀滅性打擊,而血門教主無比龐大的身軀就像一個壓縮罐頭,將純氧層死死的壓製在他的腰部位置,所以一旦爆炸,他的身體反而替跟他一樣接近純氧層的我擋住了大部分衝擊。

在火焰充斥整個發射井的時候,我和血門教主第一時間首當其衝的被籠罩在火海之中,我身上的衣物瞬間被燒了個精光,皮膚在火焰燒烤下發出吱吱的響聲,一股焦臭味竄了起來,我下意識的閉上眼睛,用眼皮來保護脆弱的眼部。很奇怪,雖然全身都被燒得劈啪作響,我卻沒有感到特別的痛苦,隻是口鼻難受之極,一種窒息的感覺讓我大腦一陣缺血,幾乎昏了過去。

當爆炸響起時,氣浪自血門教主的腰間開始上衝下湧,井裏的氧氣在很短的時間內被消耗一空,血門教主氣急敗壞,當他明白過來我做了什麼的時候,他已經被爆炸炸成了兩段,雖然他不懂我是怎麼做到的,但仍然揚起粗如鐵柱的手臂,怒吼著朝已經被燒成焦黑的我狠狠揮了過來。

我倒無所謂,反正在這樣的環境下,大家都得死,不同的是早死晚死而已,至於被火焰燒死、缺氧憋死還是被血門教主打死,也沒有什麼差別。

所以我安靜的坐在因高溫而被烤得有些扭曲變形的電纜上,一動也不動,連眼皮都沒有睜開,靜待死亡的到來。

血門教主的巨拳一頭砸在了我頭頂上方十幾米高的井壁上,將花崗岩石壁砸出一個大洞,不是因為他瞄得不準,隔這麼近瞎子也能用那種推土機一樣大的拳頭打中我,他沒有將我砸成肉泥,是因為爆炸氣浪已經掀了起來,他被炸成兩截的上半身被恐怖的氣浪吹著,以無法言喻的速度朝著井頂部急速上升,上升的速度遠遠超過了他的揮拳速度,所以井壁代替我受了他一拳。

氣浪溫度很高,燒烤著我和身邊的一切,甚至連我身後原本冰冷的岩石井壁,也很快變得如同燒開的水壺一樣燙,氣浪中,血門教主雖然被炸成隻剩下上半身,卻還沒有死透,不甘心的吼叫著聽不明白的聲音,“碰”的一聲撞在了井口鋼質蓋子上,將本已被高溫高壓氣浪衝擊得幾乎脫形的鋼蓋子施加了破碎的最後一點力,化作一蓬血肉破土而出。

我雖然閉著眼睛,卻依然抬頭向上“看”去,心中想到:真可惜啊,我們還沒有自我介紹,甚至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井蓋一開,發射井中的壓力徒然一輕,所有的氣浪找到了突破口,井中氣流流向突變,如一陣颶風,全都向上刮去。

我本一直在緊閉口鼻,靠著胸肺中留存的一口氣本能的殘喘求生,這個時候也被上升高溫氣流帶動,生生從電纜叢中扯了出來,向著空中飛去。

如果一直向上飛,我的結局也許要好一點,說不定飛出井口之後還能撿回一條命,但悲催的是,氣流上升一段之後,還未到井口,就已衰竭,殘餘氣流不足以托起我的身體重量,於是我在迷迷糊糊之中,又往下落去!

我就像一個溜溜球,被氣流上拋之後又扯了回去,呼嘯著穿過數公裏深的發射井,一直向下落去。

被炙熱的空氣一烤,我居然清醒了過來,肺中像火燒一樣難受,這是極度缺氧的征兆,我很想張嘴呼吸一口空氣,但理智告訴我,張嘴就會沒命,高溫氣體一旦進入身體內部燒壞我的內髒,隻會加速我的死亡。

於是在百般煎熬的下落過程中,我默數著秒數,以此抵禦等待死亡的恐懼,我甚至想起了一句話:死亡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

這真是至理名言啊。

自殺者在從高樓跳下時會想些什麼?會不會像我一樣難受?我這樣跟自殺有沒有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