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意思誰能猜得到?不過他對妹夫這幾年的表現倒還滿意,加上你們又捐了那些銀兩出來,我琢磨著這次應該能給妹夫派一個好地方。對了,我還真有別的事情找你,你還記得五阿哥嗎?”
“永琪?”麥香想起了那個銳氣少年。
“對,就是他,他病倒了,我跟他一向交好,常在一起談論書法繪畫,方才我就是去看望他了,你能不能有啥法子?”永恩滿懷希望地看著麥香。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永琪可是最有希望繼承大統的人,可是這話他不能跟麥香說。
“什麼病?”
“風寒。”
麥香並不知道曆史的永琪是因為什麼病死的,但是大夫說是風寒且當風寒治療,肯定是不對路的,否則的話,單憑一場小小的風寒怎麼能要了永琪的命?宮裏啥好藥沒有?
“我想,肯定不是簡單的風寒。姐夫從民間找幾個妥當的老郎中看看,太醫院的郎中有時不肯擔責,人雲亦雲或者是采用保守治療,很容易耽誤病情的。姐夫,他這一關相當的凶險。”
永恩見麥香少有的凝重,他自然懂得麥香話裏的含義,心下不由得有些悲涼。
“難道沒有別的法子可想?”烏拉多敏在一旁問道。
“這個說不好,先用中醫治療,實在不行,再去找找彼得。”
“我懂了,好了。不說這些,說說你在西域的經曆,有什麼趣事?”
“趣事能有什麼?就是每次躺在草原上看藍天白雲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離天空很近,人的思維也會變得很純淨,看著那些牧民們窮苦簡單的生活,覺得自己的日子就像在蜜罐裏,特別知足。”
“妹妹的想法就是跟別人不一樣,饒是這樣,妹妹這些年也沒少折騰,這幾年在那邊掙了多少銀子?”永恩一邊說一邊從炕尾的箱子裏拿出一個小匣子,遞給麥香,說是這些年的分紅。
“你的銀子我都給換成大清錢莊的了,一年的利息也有上萬兩,妹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財主了。”永恩笑道。
“光我一個是土財主?”麥香說完斜睨了一眼烏拉多敏。
“嗬嗬,這些年跟著妹妹借光,我也居然攢下了二十萬兩銀子,如今我的私房可是比公賬上多多了,我比某人家底厚實多了。”烏拉多敏說完看著永恩吃吃地笑。
永恩看著這兩人,搖搖頭,笑道:“剛誇完妹妹的想法跟別人不一樣,這會子你們兩個就拿這些世俗的東西來氣我?”
“歸根結底,我們都是世俗的人。”麥香說完,眉眼彎彎地打開了匣子,數起了銀票。
“世俗也罷清高也罷,隻要自己活得坦蕩、真誠便好。不說這些了,今兒給你們一家接風,把弘融一家和外祖一家都接來,大家熱鬧熱鬧。”
“先別,那兩家我還沒有走動,容我今兒先親自去拜訪,明天我在福運來定了兩個包間,我請大家聚聚。”麥香說完,舉了舉手裏的匣子。
永恩笑著搖搖頭,倒是也沒有再堅持,知道麥香跟章佳府的關係,這一趟她必須得去。
麥香帶著孩子們從禮親王府出來,去了大學士府,又是一番別後廝見,臨走,老夫人也說麥香氣色不好,打發人給麥香送了好些山珍海味,說是讓補補身子。
等麥香從謹貝勒府出來再回到家裏,櫨葉笑著說家裏的各種肉、魚都堆成山了,都是各家給麥香送來補身子的。
“二爺還沒有回來?”麥香覺得不應該啊,自己都去了三家拜訪,他進一趟宮居然還沒有回來。
“沒呢,倒是萬家打發人來送信了,說是讓小年這天回鄉下祭祖,還有,祭祖結束後,就讓奶奶搬進萬家過年。”櫨葉說道。
“又是祭祖?”麥香一聽這個就頭大,剛要說什麼,門口突然一陣轟動,守門的小廝跑了進來,說送聖旨的到了。
“啊,相公還沒有回家,聖旨怎麼到家了?”麥香覺得有些蹊蹺。
“聖旨到,萬葉氏接旨。”太監獨特的嗓音在門口喊了一句。
楓葉見了忙著準備紅包,櫨葉則趕緊把紅氈子鋪上,樺葉幫著點了香爐,紅葉則替麥香換了身鮮亮衣裳,麥香跪在地上的時候,葉大福趙氏幾個也都出來了,和麥香一起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