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在這裏等等,我回家一趟就來。”貞娘私下裏琢磨了一下便衝著自家大哥道。剛才那小廝的話她已經聽清了,應該是夫人產後血崩了,也甭管郎中有什麼手段,貞娘手上卻有一種藥墨正對症呢,自上回治好言公公的女兒後,貞娘在家裏空閑時便將知道的一些藥墨一一製了出來,其中一種藥墨叫八寶治紅丹,於婦人家血崩逆產最有效用,她便想著回家取來,或許一會兒能幫上一點忙也說不定。
“叫個馬車去吧,還有點路呢。要不,你就別再來了,我再等一會兒,看看情況,說不準一會兒就回去了。”李大郎道,貞娘沒細說,李大郎自不曉得貞娘心裏的打算。
“別,等我回來再說。”貞娘說著,便也一溜煙的跑了,出路口,便叫了一輛馬車,直奔李氏墨莊。
進得墨莊,便直奔後院木樓她自己住的屋子,裏麵有一個墨櫃,她閑時製的一些特製墨便放在這個墨櫃裏,找出了八寶治紅丹,又忙著要出門。
她這般的風風火火的,倒是把趙氏和黃氏弄一愣一愣的,還當出了什麼急事了呢。
“沒大事,我是回來拿塊藥墨,有個婦人血崩逆產了,我拿去看看,或許能用上。”貞娘解釋了句,便一溜跑的出了門,馬車正在門外等著,上了馬車,便又火急火燎的往席府這邊趕。
不一會兒到了席府,貞娘下了馬車。便問李大郎席府的情況。
“姚郎中剛進去了。”李大郎道,門房根本不理會他,他站在門外也隻能是看到誰出誰進了。而這個姚郎中正是李氏墨莊隔壁藥堂的東家。
隨後貞娘就把八寶治紅丹的事情跟自家大哥說了說。又道:“正好姚郎中在,我們把這藥送進去,適不適用自有姚郎中說了算。”
“好,我試試。”李大郎道。
隻是那門房哪裏信他們的話,還隻當他們是為了求見自家大老爺用的手段呢,看著兩人更是不屑,死死的將李家兄妹擋在門外。
“咦,這不是徽州李氏墨坊的李姑娘嗎?”就在這時,他們身後響起一聲驚訝的招呼聲。
貞娘回頭一看,是一位穿著細葛衫微胖的中年男子,有些麵熟,但卻一時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看來貞姑娘不認得我了,去年,你們李墨在徽州開試墨會的時候,我正好去徽州聯係桐油,參加了你們李墨的試墨會,還得了丁雲鵬的一幅蟾宮折桂圖,沒想到去年,我家那小子府試就過了,倒是托了李墨的福啊。”那中年男子一臉高興的道。
貞娘經得他這一提醒,終於想起來了,這位就是當初參李氏試墨會的席姓桐油商,同樣姓席,同樣經手桐油,也不知這位跟宅子裏的主人是什麼關係。
貞娘倒不會認為這位就是席老板,一來氣度不對,二來,自家大哥也沒反應,三來宅子這位夫人正生著孩子呢,自不會才從外麵回來。
“二老爺來了。”這時,那門房打著招呼。
聽著門房的招呼,貞娘明白了,這位應該是席老板的弟弟。
“老錢啊,聽說我嫂子生了,是生了小子還是閨女?”那席二一臉興奮的問道。
“是生了一位公子。不過,夫人血崩呢。”門房道。
“那大夫請了嗎?”席二一臉緊張的問。
“已經請了,在屋裏呢,不過情況不太好。”那門房擔心的道,都是家裏的老人了,說話也沒什麼太多的忌諱。
一聽這情形,席二臉色便也有些擔心了,轉頭又看了看貞娘,不失禮的道:“李姑娘是來找我家大哥的嗎?今天似乎不太方便,不知有什麼事,若是不防事的話就跟我說說,我可以幫著傳一下。”
隻是一邊的那門房仍瞪著眼。
於是貞娘就把前因後果解釋了一下,然後又提到了八定治紅丹。
聽說那八寶治紅丹正對症著血崩逆產,這位席二爺一臉驚喜,他一年往徽州那邊跑的次數多,便是聽說過李墨的藥墨之名的,連忙道:“那正好,快跟我進去。”聽得這藥墨的事情,自是連忙邀請,隻有那老錢在一邊犯嘀咕著:“二爺不要叫人給騙了。”
“你這殺才,李家在徽州那信譽是第一的,又豈是那騙人的人。”說著,也不理門房,便帶著李大郎和貞娘進了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