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喃喃自語,“見鬼!關姐毛事兒!”
還是操心自己怎麼回市區先!剛才自己的包也不知道扔哪兒去了,這會兒穿著撿來的衣服,身無分文,手機也不在,真是有點為難。
“子凝!這裏!”
徐子凝聽到熟悉的喊聲,一抬頭,見到阿蘭正對著她揮手。
“發生什麼事了?”
麵對阿蘭關切的問話,徐子凝沒回答,倒是看了一眼前排開車的風品。
“子凝,周少突然給我打電話,說讓我立刻來接你,到底怎麼回事兒?”阿蘭又追問。
風品回頭看了一眼,目光沒敢跟徐子凝的對上,幹咳兩聲,老老實實當司機。
知道她沒車沒錢沒手機,知道派他的人來接會被拒絕,知道她不想讓阿蘭擔心一定會上車,真是算無遺策。周一軒這人,真的很可怕。可怕之處不在於陰謀詭計多,而是對人心的把握。
“徐子凝,不想死無全屍,你就管好你自己的心。”
默默對自己說了一句,徐子凝才扯出一個笑容,拍拍阿蘭的手:“沒什麼。”
“胡說!”阿蘭眼睛一瞪,“一定是周一軒欺負你了是吧?”
徐子凝笑,“沒有。我是那麼好欺負的人嘛!”
“嘴硬!這個周一軒……”罵人模式啟動,阿蘭罵得酣暢淋漓,風品聽得冷汗直冒。
罵了半天,阿蘭反而忘記追問這兩人到底是鬧什麼矛盾了,瞧著徐子凝沒有怒意反而隻是一臉疲倦,心裏一酸。
“子凝,其實你看,雖然你們鬧別扭,但是周一軒還知道通知我來接你,也不算太渣是不是?”
“嗯,也不算太渣。不過就是逼得我去遊了個泳而已。”
“什麼?”阿蘭的分貝果然一下子又提高了。
有風品在,還有明天的新聞,這事兒早晚會被阿蘭知道。先前之所以不立馬明說,也是擔心阿蘭會立馬去找周一軒拚命,又讓那些八卦記者多一份素材。
果然,聽徐子凝大概說了事情經過,阿蘭立馬猛拍風品的肩,“回去!立馬回去!我剛才好像看見周一軒的車了!欺負我們家子凝沒人撐腰還是怎麼著?錢曼曼算個毛!連我們家子凝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現在回去,人早走了!”風品穩穩地握住方向盤,聲音卻有點兒發虛:“再說了,你也打不過人家周少,別找虐啊!”
“打不過也要打!”阿蘭這回不拍他肩膀了,直接去拉方向盤。
“小祖宗!知道你心疼我!可也不能拉著我去送死啊!”徐子凝趕緊拉著她坐好。
“你先聽我說完啊。”徐子凝壓著她,“這事兒吧,明麵兒上是咱吃虧,其實呢咱是占便宜的。”
“占什麼便宜?”
即便周一軒沒有明說,風品作為他最好的朋友,多少也該能察覺到自己跟他的關係並非真實情侶,徐子凝也就不特意避開他。
“你忘了我跟你說的那個協議?”
阿蘭一愣。這姑娘心眼兒實在,遇事反應總是慢半拍。周一軒處處在人前對徐子凝一副情深意重的樣子,剛才打電話給她時語氣裏的焦灼關心也不似作偽,於是阿蘭直接就選擇性遺忘了徐子凝告訴她的事實。這會兒被一提醒,才反應過來。
“你、你的意思是說,這是你們商量好的?他給你別的好處了?”
徐子凝點頭,看了風品的背影一眼。
阿蘭以為她當著別人不好細說那好處是什麼,也就不追問,但還是憤憤難平,一路低聲咒罵,問候了周一軒全家數代。
徐子凝聽著,卻隻覺得剛才在潭水裏泡得冰冷地心漸漸回暖,隻是頭漸漸有點兒暈暈沉沉的,直到阿蘭叫她,才發現自己已經到了樓下。
“我送你上去。”阿蘭不放心她,也存著別的心思,小聲嘀咕,“要是碰見周一軒,老娘非要罵他個狗血淋頭!”
厚著臉皮賴著跟著她們的風品抖了一抖,這姑娘平時老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看上去跟高冷的徐子凝比起來溫柔的多,誰知道這一遇到事兒,徐子凝還很平靜,這位倒炸了。女人果然是多變的生物!
徐子凝苦笑,人家現在溫香軟玉在懷,壓根兒不會在家,要不是想到這一點她也不會回來。
“你們先上去,我去買點兒吃的來。”風品也覺得,這個時候周一軒大概不會出現,為了避免被遷怒,他還是消失一下好。
果然,家裏沒人。阿蘭罵人的計劃落空,一肚子鬱悶,徐子凝也顧不得多說,招呼他們自己坐,自己先去洗澡,身上那股魚腥味兒或許別人覺得不明顯,但她自己卻覺得熏得她直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