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品見到徐子凝也在,就算自己不來,阿蘭也沒有跟風品單獨相處,被拆穿的尷尬一閃而逝,笑眯眯地讓幾人上車。
阿蘭知道按照這家夥的厚臉皮程度,就算不坐他的車,他也會死皮賴臉地跟在後麵,所以征詢了趙允棟的同意之後,還是上了他的車。
趙允棟的家其實並不遠,就在附近一所大學的職工家屬樓裏。雖然這房子有些年頭了,但是座落在百年名校的蒼鬱樹叢之下,更顯得平添幾分韻味。
家裏的裝修也是這樣,不見絲毫奢華浮躁,卻處處蘊含著書香,昭示著主人內斂的氣質和不凡的品味,散發著令人舒暢淡然的氣息又不顯呆板,帶著家庭的溫馨。就連一心想挑刺兒的風品,轉了一圈兒之後,也隻能憤憤不平地表示,這房子的設計師實在很出色。
“沒有設計師,這是我媽媽和我爸爸商量著自己設計的。”趙允棟笑著介紹,“家裏這些小擺設,也都是這些年我爸爸四處淘換來的。”
徐子凝暗暗點頭,趙家父母絕對是家學淵源底蘊深厚,通過他們的家就可以看出來。再看看趙允棟所說的那些“小東西”,都是些價值不菲的古物,就這麼隨意而恰到好處地放著,看似不經意,其實卻說明了主人的生活態度。能把這些文玩古董不放在架子上供著,而是點綴著自己的家,隨手盤玩,這份心性和氣度,就跟普通的暴發戶決然不同。
徐子凝看得出,風品當然也看得懂。隻有阿蘭,根本沒注意這些,還忙著阻攔去泡茶的趙允棟,自己問了他東西放在哪裏,像個女主人一樣張羅忙碌。
風品的臉色更難看幾分,沉默著坐在了紅木官翅椅上。
“咦?這裏沒有啊?你是不是記錯了?”阿蘭疑惑地問趙允棟。
“我好久沒回來了。大概是換了地方,我來找找看。”趙允棟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過去幫忙。
“徐子凝,我告訴你周一軒最近真正在忙什麼怎麼樣?”風品看看阿蘭和趙允棟湊在一起找東西的背影,突然冒出一句。
“不怎麼樣。”徐子凝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地說。
“啊?”風品詫異地瞪大眼睛。他當然知道昨晚周一軒掩人耳目地裝成自己是去見徐子凝了,也清晰地看清徐子凝在醫院門口看清是自己的時候,眼底一閃而過的失落。所以她怎麼可能會對周一軒的事情完全漠不關心?這女人是裝淡漠還是壓根兒沒聽清自己說什麼?
“第一,你不會白白告訴我。你的條件,一定是跟阿蘭有關。朋友是拿來賣的,比如你跟某人之間,就樂此不疲。可是,閨蜜是拿來疼的。”
“第二,我要真想知道,會直接去問周一軒。”
風品砸了砸嘴,這女人說話這個樣子怎麼跟周一軒那麼像?
“你確定他會告訴你?”
“不確定。”徐子凝笑笑,“不過,他不想讓我知道自然有理由,我何必去問。所以,別指望我幫你。”
風品無語了。好吧,周一軒這家夥,別的不敢說,看上的女人還是勉強合格的——跟他一樣討人嫌恨得人牙癢癢!
喝過茶,趙允棟被阿蘭逼著躺床上休息去了,風品對此表示不屑加嫉妒,硬湊過去要參觀人家的臥室。阿蘭不耐煩地把他往外攆,風品不慎碰倒了門口的一個大紙箱,差點被絆倒。雖然被阿蘭拽了一把站住了,但是箱子裏的東西散落的一地都是。
大家手忙腳亂地去拾,趙允棟躺在床上擺擺手,“沒關係,大概是我媽收拾的什麼不要的東西。”
的確,箱子裏的東西看起來都不是新的。什麼小杯子、木雕之類雜七雜八的,徐子凝撿起一本書,不料裏麵卻落出一張照片。
“哎呀!趙允棟!這是你以前的照片吧?是你上大學的時候兒拍的?哈哈!跟現在差不多嘛!”阿蘭眼疾手快地撿了起來,瞟了一眼笑了起來。
徐子凝也沒在意,笑著說:“他大學畢業應該也沒幾年,當然不會有太大變化。”
風品的注意力卻跟他們不一樣,他眼睛一眯,指著照片上另一個人問:“這女孩子是誰呀?挺漂亮的!哦!是你以前的女朋友吧?”
徐子凝站立的方向正對著趙允棟,看到他臉色猛地一變,又出現了初次見麵時那種頹廢陰鬱的感覺。正在奇怪,徐子凝就聽到阿蘭和風品同時驚訝地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