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品也覺得自己被坑了,很快又跑出來對著周一軒進行血淚控訴:
“多說幾個字你會累死?”
“我認為已經說清楚了事實。”
“為什麼誤導我?我還以為是阿蘭出事了!”
“我有提過是誰?”
“你……我正洗澡呢,你瞧瞧我這一心急……”
“那裏麵不是你的女人和孩子?你不該心急?”
氣急敗壞的風品張口結舌地看著慢條斯理的周一軒,拍拍自己腦袋,“我早就知道,身為你的朋友,就得有被你害死的覺悟!”
“彼此彼此!”
“哎!等等!周一軒,你這小心眼的家夥不會是在報複我上次報錯信兒吧?”
“你說對了。”
“什麼?你……”
“哦,忘了告訴你,阿蘭的確在醫院。”
“什麼?”暴怒邊緣的風品呆了呆,“你又想騙我。”
“子凝去陪她了。我的女人今天為了你的破事兒很辛苦,這讓我很不爽。你得補償她。”
風品愣了愣,這家夥絕對不會拿徐子凝開玩笑,回想一下剛才徐子凝看著自己的眼神兒,明顯是心疼又憤怒的,那肯定不是因為心疼自己,而是心疼阿蘭。
“那我去找阿蘭!”
“又忘了告訴你,阿蘭剛才出來過,正好看見你急吼吼地去給你女人孩子獻血救命來的!”
“周少……您能一次把話說完不……”風少已經沒有了生氣的力氣。
最後,風品還是沒去找阿蘭,因為陳小雨醒了,也因為風品的老媽見幾天不回家的兒子終於回去,卻洗澡洗到一半就穿著她老人家的衣服狂奔出家門受驚不輕也跟到了醫院了來瞧熱鬧——哦不對,是幫忙來了!
阿蘭也需要住院觀察個一兩天,徐子凝陪了她一會兒,趙允棟處理好菜館裏的事情,趕來照顧阿蘭,徐子凝就跟周一軒走了。出來時,正看到風家老太太在走廊上揪著風品的耳朵。
風家雖然比不上周家勢大,也是不折不扣的豪門,見慣了高貴矜持的豪門太太,這樣在外頭扭著自己兒子耳朵罵的老太太還真是挺特別的。徐子凝的腳步就不由得頓了頓,周一軒也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含笑看了過去。
風品一眼看見這看熱鬧的兩人,哀叫一聲:“太後娘娘!您能給您兒子留點兒麵子不?就一點兒!就指甲蓋兒那麼大一點兒!”
風老太太也是從善如流,立馬放開兒子的耳朵,還順手給他理了理頭發,拉了拉身上的衣服。那件掛在肋間的大紅花兒對襟兒真絲襯衣被老太太這麼一扯,立馬一邊長一邊短……
“咳咳!”徐子凝忍不住側頭輕咳,掩飾著自己的笑意。
風品苦著臉,跟在自己家太後身邊,過來跟周一軒打招呼。
“子凝,阿蘭怎樣?”風品先問。
“還好,趙允棟在照顧。”徐子凝如實回答。剛才他被周一軒陰了一把,以為是阿蘭出事急救,那副焦急心疼的樣子絕對不是假裝,再想到阿蘭誤以為他是因為陳小雨而暴跳如雷時晦暗的臉色,徐子凝也覺得他們之間比然牽扯不斷。
風家老太太瞪了兒子一眼,又看看徐子凝,明顯很不高興,直接把正要招呼周一軒的打算拋棄,頭一扭扔下一句話:“我看我孫子去!臭小子你要是敢亂跑瞧我不打斷你的腿!”
風品苦著臉目送走他家太後娘娘,又苦著臉對徐子凝說:“阿蘭那兒我一時真不敢去,怕我們家老太太找她麻煩。”說完,很哀怨地看了周一軒一眼。
徐子凝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周一軒,發現這男人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甚至有點兒幸災樂禍地對風品揚了揚下巴,但是她分明看到周一軒看著風家母子耍寶鬥嘴時那眼底的羨慕和黯然。
離開醫院,徐子凝忍不住問周一軒,“開始的時候,我和阿蘭是不是都錯了?”
“什麼?”周一軒正在走神兒,並沒聽清她說什麼,下意識地追問。
徐子凝卻還以為他是沒聽懂自己的意思,歎了口氣解釋:“一開始的時候我就告訴阿蘭,風家家世非凡,他們這種人家不會輕易接受出身普通的兒媳。”
周一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
“而且我還說過,風品換女人比換衣服還勤!”徐子凝自責地苦笑,“我說這個話的時候,阿蘭也笑,說傻姑娘都會以為自己一定與眾不同,是終結浪子的那個真命天女,她才不會也那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