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軒的行事向來沒有章法,徐子凝琢磨不透,卻不想再多耽擱,當即訂了最快的機票回國。
而令她意外的是,她不過離開短短幾天,許多事情已經又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安雅報案,稱當初去自己餐廳鬧事並且對她意圖不軌的人是受人指使的,指使人不是別人,正是黃德鑫。她雖然沒有認證,卻有一段錄音,正是已經死掉的犯罪嫌疑人劉成的。劉成的本意,其實是準備那裏伏擊準備去吃飯的周一軒,誰知喝了點酒又看到貌美的老板娘才一時起了色心。
而另一邊,有人稱,黃德鑫名下的製藥廠,曆年來都把蛇毒作為重要的原材料進行收購,就在周一軒名下的溫泉酒店突然出現大量毒蛇的時候,與黃德鑫合作的許多毒蛇飼養場也發現他們正準備取毒的一批毒蛇失竊了!
由於這些毒蛇飼養場分散在各地,所以開頭並沒有人把這兩件事聯係起來,但是現在,它卻被有心人給傳播了出來。於是,大家把兩件事很自然地串到了一起。
在所有的猜測中,之前的謠言開始被推翻,漸漸出現新的版本。大家開始覺得,一定是黃德鑫發現周一軒開始進軍醫藥市場之後,擔心自己的蛋糕被人分,所以表麵上故作退讓,暗地裏卻打算放毒蛇害死周一軒,就算沒害死他,弄出人命來對周氏也是負麵的影響。
可惜他計策失敗,最終死的不過是個不相幹的伍琳娜。於是,周一軒才在遊輪上反擊,弄死了黃德鑫的兒子。這隻能怪黃德鑫自己手段不如人,不能怪人家周一軒心狠手辣。
而黃德鑫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直接雇人行凶,誰知雇來的還是個見色起意的草包,殺人不成反倒被人給殺了!
徐子凝卻知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但是知情的人不多,何況現在有了安雅的指控,大家都覺得黃德鑫真是喪心病狂。現在還沒被警方控製隻不過是因為他黃家勢大,警方也不得不慎重取證而已。
她一回國就聽到了這些謠言,所以一看到周一軒居然也已經回來,正在她的辦公室裏優哉遊哉地坐鎮,所以馬上詢問安雅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周一軒還是那副萬事不經心地樣子,見徐子凝急急忙忙地問他,隻不過抬了抬眼皮兒,目光在她手裏的小包上頓了一頓。
“禮服呢?”
“啊?”徐子凝覺得自己是不是被他每天“蠢女人、蠢女人”地叫著,真的叫傻了,完全沒辦法跟上周少的思路。
“不是得了獎麼,獎杯呢?穿著領獎的禮服呢?”
“禮服捐給當地一家博物館了,他們說,這是第一次有我們國家的人取得名次,所以需要收藏。獎杯我讓許安陽先帶過去給雲老看一下,回頭我再親自去感謝。”
“你倒是舍得!”周一軒哼了一聲,很不高興的樣子。
徐子凝撫額,周大神什麼時候這麼摳門兒了?不過那禮服可是她自己準備的又沒花他的錢!獎杯不過是讓雲老先高興一下這又有什麼好舍不得的?
眼看跟周大神還是溝通無能,徐子凝幹脆把劉夏拉到外麵去問。劉夏倒是很痛快地告訴她,安雅之前真的是被自己親手傷人的事情嚇壞了,加上當時她也受了點傷,所以被送到醫院包紮,後來卻有自稱是警察的人把她騙走。後來還是周一軒的人找到她,把她帶了回來。
“也就是說,帶安雅走的那些人是不懷好意的,你們救了她,所以她肯配合你們撒謊?”徐子凝聽明白了。
“不是撒謊,放長線釣大魚而已!”劉夏笑得不懷好意。
“帶走安雅的是什麼人?”
“這個您很快就知道了!”
“據說劉成還是帶著刀去餐廳的?難道他真是想去找周一軒麻煩的?”
“他死都死了,咱們想讓他去幹什麼,他就得去幹什麼!至於刀嘛,餐廳那種地方還缺刀麼!他隨手拿一把不就成凶器了!”劉夏那一口大白牙,在陽光下閃爍。
“那段錄音是怎麼回事兒?”
外麵的說法是,某個服務員在那天拿著MP3錄音,自唱自娛的時候,不小心把MP3給掉到了某張桌子下麵,因為忙著去做別的事情,所以沒拿出來。後來,就錄下來劉成的話。不過那服務員把這事兒忘了,事後才想起來。徐子凝對這個說法的評價就兩個字——扯淡!
“劉鋼。”劉夏擠擠眼睛。
身為雙胞胎,這兄弟二人不僅外貌完全一樣,聲音也極為相似,劉成雖然死了,劉鋼卻隻是去了外地。找到他並模仿這麼一段錄音,對周一軒的人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徐子凝覺得,這家夥真不愧是跟著周大神的人,無賴無恥什麼的,簡直如出一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