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凝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收留他們的老人又回來了,身後還跟著個四十出頭的壯碩漢子,這人還背了個藥箱。徐子凝心裏先是一鬆,隨即又有些警惕地看著他。
那人卻沒注意徐子凝的目光,隻是被老人引著去給周一軒看傷。周一軒的傷一看就不是什麼從山上摔落造成的,好在他也沒多問,隻是給周一軒處理好傷口,然後又給他肌肉注射了退燒藥和消炎藥。
徐子凝擔著的心總算放下,隻要有了抗生素,周一軒的傷應該就不用太擔心了。
可是還不等她真的放鬆,那醫生就把她叫到了外麵。
“你這個朋友,他可能內髒受到了損傷,必須盡快住院進行治療。”
徐子凝一聽這話,感覺腦子裏“嗡”地響了一聲,“內髒損傷?”
“這隻是我的判斷,有內出血的可能。”醫生的表情很嚴肅,“具體的,必須得做相關的檢查才知道。”
徐子凝猶豫為難的表情落在他眼裏,醫生又說:“我知道你們恐怕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但是,他這個情況,不盡快去醫院的確是不行的。”
醫生看出周一軒的傷是被人毆打所導致,但是看樣貌氣度,這兩人絕對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人,所以也並不懼怕,隻是好心提醒她:“你要盡快做決定,耽擱下去,對他絕對沒好處的!”
徐子凝咬了咬牙,“這裏距離最近的醫院還遠嗎?”
“距離倒是不遠,可是從這裏到車輛能通過的地方可是不近。”醫生歎了口氣,“你要是同意,我馬上下山到村裏找人來幫忙。”
原來這裏距離村落還有很長一段距離,剛才那老人就是下山到村裏去找來了村醫,徐子凝看看周一軒氣若遊絲的樣子,一咬牙,“好,還要麻煩您幫我做點其他的事情。”
等村醫答應著離開了,徐子凝轉身坐到床邊,苦笑一聲看著周一軒昏睡的臉,“你倒省心了!這麼一睡就什麼都不管了!爛攤子全交給我!真是會偷懶!”
收留他們的老人趁著這個時候,生火燒柴,給徐子凝煮了一碗白粥端來,徐子凝早就餓的頭暈眼花,這會兒也顧不上客氣,狼吞虎咽地喝了。
可周一軒怎麼都叫不醒,徐子凝心裏著急,也知道他如果真的是內髒受損隻怕也不能隨便進食,這會兒也隻能盼著村醫能快點帶人來幫忙。她一會兒擔心周一軒的病情,一會兒又想著自己的計劃,時間卻過得緩慢,度日如年的滋味兒徐子凝也算是品嚐了一次!
村醫其實已經盡快請了附近的村民來幫忙,但是因為山路陡峭,路途遙遠,他們用擔架把周一軒一步步地抬下山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坐在村民的貨車上,徐子凝不斷地給周一軒拉著被子,自己也裹著件村民給的大衣,就是這樣,仍覺得寒風吹得她的臉像被刀子割得一樣生疼!
山路顛簸,徐子凝剛才喝下去的粥這會兒全都在胃裏翻騰。她的胃平時按時吃飯就沒什麼大礙,但是這兩天風餐露宿,及一頓飽一頓的,早就開始有點隱隱不舒服,現在這麼一顛簸,更是立馬開始示威,揪成一團似得疼了起來。
好不容易到了醫院,周一軒立刻被推去檢查治療,徐子凝一下子癱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麵感覺連手指頭都沒有力氣再動一下。
村醫這會兒到了光線充足的地方,才發現她的不對勁兒,直催促她也去檢查一下。徐子凝搖了搖頭,先是問了問他另外一件事,又向醫院的護士借了電話給劉夏打去。
劉夏在那頭一聽到徐子凝的聲音簡直差點喜極而泣,那天晚上他們莫名其妙的弄丟了徐子凝,這兩天滿世界找人卻完全沒有消息,差點沒被急死!他不止一次地在腦海裏冒出周一軒突然平安歸來卻發現徐子凝不見了的後果,更是嚇得連覺也不敢睡!
偏偏周一軒也一直沒有半點音訊,周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好像後知後覺地終於開始覺得自己兒子被人綁架是非常嚴重的事情,動用了一切力量卻還是沒有半點線索。劉夏也跟著忙了兩天,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這會兒突然聽說徐子凝不但沒事兒而且還跟周一軒在一起,劉夏簡直是從地獄直接升到了天堂。
但是徐子凝接下來的話卻讓劉夏再一次感覺如墜冰窟。
“這這這!這樣做不行吧?這影響可實在太大了!”
“沒什麼不行的,一切後果我來承擔,何況周一軒也知道的,你盡快按照我的吩咐安排就行了。”徐子凝沉著臉,三言兩語地安排完,就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