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些人,送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做什麼!直接送現金多好!”徐子凝對上他黑沉的雙眼,輕鬆地笑。
周一軒若有所思地看著她,半晌才輕笑,“財迷女人。”
“不財迷行嘛!過日子難道不需要錢的?以前我也不是沒有陽春白雪過,我爸爸那邊的事情一出,唉!才知道錢真是個好東西啊!”
周一軒聽她提到徐天成,笑容微微一收,不過徐子凝並沒在意,還在繼續念叨:“比如叮叮,雖然現在還在外地拍戲,但是一聽到消息就立馬給我打了電話,還說等她一回來,就立馬親自送個超大紅包來,你看,這樣兒多實在!”
周一軒收攏心思,應和她的話問道:“都要過年了她還在拍戲?不怕她家裏人殺到劇組去把她給拎回來再也不讓她出門?”
徐子凝笑著說:“她說了,讓你幫忙給她父母求個情,她保證在大年三十兒之前飛回來。”
“我說嘛,原來這丫頭的紅包還真不是好拿的。”
“那你就給她父母打個電話唄!幾毛錢的電話費換個大紅包還是劃算的!”
“看來在財迷這種事情上,你這女人倒是稍微能不那麼笨一點兒。”周一軒深以為然地點點頭,打電話去了。
“也不知道誰最財迷最會剝削別人!”徐子凝氣呼呼地直哼哼,但是嘴角卻是彎彎的。
她突然有種很奇妙的感覺,就好像自己跟周一軒真是突然找到了一家人的感覺,然後一起合謀這算計別人的大紅包。誠然無論是叮叮還是他們其實都不是真的缺那麼點兒錢,但是這種感覺,就是說不出的舒心,好像很好的說明了從現在開始,她跟周一軒就真正是休戚相關、共同進退的一家人了呢!
周一軒打著電話還不忘回頭看徐子凝一眼,見她笑得傻兮兮,心裏一動。這女人看著是蠢,卻偏偏愛在不該聰明的地方靈光一閃。今天這些禮物背後代表的含義她不會不清楚,周一軒很怕她對於沒能得到自己家人的認可耿耿於懷。可是,這女人好像一提紅包還真是什麼都忘了。
那麼,需不需要暗示那幾個私交比較好的家夥都直接送紅包好了?最好還是現金!
周一軒很少有走神的時候,可是現在一對上徐子凝,似乎這種狀況就變得有點兒常見,這麼一愣神兒的功夫,他就聽到電話那頭方叮叮的母親語氣顯得焦灼起來。
“阿軒,這件事你可不能幫叮叮瞞著我!這可不是小事!不能讓她胡鬧!絕對不能!她要什麼演藝圈我就是堅決不同意的!還是聽了你的勸才勉強接受,她要是再鬧這麼一出,方家的臉可就被丟完了!拋開這個不說,我也是絕對不會允許她跟這種人攪和在一起的!”
周一軒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到她用這麼急促不安又帶著命令式的口吻講話,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努力回憶著剛才聽到的隻言片語,應付了兩句,掛斷電話。
“怎麼了?”徐子凝見他一直不說話,走過來問他:“該不會是叮叮父母不答應吧?也是,這馬上都要過年了,她還不回來,誰家父母也要不高興的。”
“不是。”周一軒沉思片刻問她:“之前叮叮突然說自己想紅,那會兒是不是發生過什麼特別的事情?”
“我也不清楚。不是跟你講過嘛!就是有次我遇到叮叮,她很興奮地跟我說她戀愛了,我那時候還以為她是跟你……”
徐子凝說到這裏話頭一頓,想著周一軒大概又要打趣她亂吃飛醋。
不過周一軒卻並沒有,反而麵色嚴肅地問她:“那她有沒有提過那個人是誰?”
“沒有。”徐子凝見他總是追問,不由得擔心起來,“是叮叮那邊出了什麼問題?那她今天打電話的時候怎麼一點兒都沒提起?我也沒聽出她的情緒有什麼不對勁兒啊!”
“不是。”周一軒搖頭,“是她媽媽不知從哪兒得到的消息,說她在戀愛。”
“這是好事兒啊!”徐子凝想想又問:“是對方的家世不好?”
“方家就叮叮這麼一個寶貝女兒,當然想給她找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乘龍快婿。”
徐子凝撇嘴,她可是知道的,周一軒曾經就是這個“各方麵都很優秀的乘龍快婿”一號兒種子選手。
周一軒沒在意她的小醋意,隻是接著說:“不過,從她父母對她進演藝圈兒的妥協就能看出來,如果對方隻是家世不好,但隻要是方叮叮認準了,她的家人也未必會有這麼大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