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從梁源的指尖如細流一般流下,片刻就注滿了他腳邊的一個拳印。他的左臂肩膀被爪痕撕開,已經可以見到森森白骨,可此刻,這樣的傷梁源卻恍若未覺。他微微弓著身子,右拳緊握,右臂上血管根根爆出。白夜在他的左邊,緊繃的身體像一隻即將突襲的豹子。
“你走,回到山洞裏去,這個畜生我來拖著。”
“回去可以,但不是現在!兄弟還在,我挪不動腳!”
“我左臂已經廢了,血腥味很快就會招來更大的麻煩,你不走,我就算白死。”
“我們不會死,我是來天方大陸報仇的,仇沒報我就死不了。我死不了,你就別想死!再說,我還想成神呢,怎麼可能現在就死。”
“成神?我也是想成神,想要成神不意味著不會死!趕緊給我滾!”
白夜沒想到在生死關頭,梁源的豬腦子居然像是開竅了一樣,吵架什麼的如此有邏輯。
一隻兔子大小的青色鬆鼠在兩人不遠處的地方蹲坐著,楚楚可憐的樣子呆萌可愛,隻是,它一隻前爪上的斑斑血跡,昭示著它的凶殘。它不是什麼鄰家女孩的寵物,而是一級妖獸,青鼠。
獵物的恐慌和尖叫一向是青鼠正餐之前最喜歡的開胃菜,隻是眼前的這兩隻獵物,雖然叫了很多聲,卻沒有恐慌和尖叫,就算繼續下去兩隻獵物似乎也不準備給自己做一道開胃菜,這讓這隻青鼠很不高興。
綠寶石一般的眼睛裏,猩紅的瞳孔猛然緊縮,下一刻,隻見得一道青色的光帶瞬間蔓延到白夜和梁源的身邊,在青色的光帶之中,一抹亮眼的白色直接向著白夜的喉嚨襲來。
一旁的梁源揮拳砸向青鼠,可是卻砸了個空,青鼠的速度已經超過了梁源的預判,他的拳頭根本沒辦法打中移動中的青鼠。
白夜見到青鼠襲來,慌忙側身躲過。可是,青鼠的爪子還是將白夜的胸膛從左到右的劃上了深深的爪痕,血很快染紅了白夜的胸膛。
盡管白夜此刻的精神力死死的拴在青鼠的身上,能夠預判它的攻擊,但是這並不意味著白夜的身體能夠跟的上他的想法。更加要命的是,白夜的內傷一直未曾痊愈,這大大削弱了白夜的實力。若非重傷未愈,早晨在樹上的時候,梁源也不會為了替白夜擋下攻擊而廢了左臂。
“這樣下去不行,它的速度太快,每次一點點的傷口這麼耗著我們,早晚也能把我們撕成碎片,更何況每次我們都會受不輕的傷,得退到我們爬上來的地方,縮小它的活動空間,隻要我們打中它身體一次,就有機會幹掉它!青鼠結實的是頭和爪子,身體很脆弱。”白夜急急說道。
轉瞬之間定下來行動的方案,白夜拉住梁源的右臂就飛奔向懸崖的方向。青鼠似乎想要戲耍一下自己的獵物,於是竟然在白夜和梁源到達懸崖邊之前,就衝到二人的前麵,再次氣定神閑的蹲坐下來,堵住了二人的去路。
崖邊生長著一棵藤蔓和根須能伸到百丈懸崖下的樹木,隆起的樹根像是城牆一般匍匐在地麵上。此刻,城牆腳下正奔逃著白夜和梁源。
“翻到樹根那邊去!”白夜喊道。兩人瞬間轉變了方向,越過了樹根,到了兩根隆起的樹根圍成的丈許方圓的空間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