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白夜此刻的情形,所有人都加快了步伐衝向滿是鮮血和殘肢的戰場。梁源尤其迅速,還沒等眾人反應過來時他就一聲嚎叫向著三隻妖狼殺去。可是當眾人離白夜還有十五丈的時候,本來已經將一頭野狼一拳爆頭的梁源突然反身衝向了眾人,將眾人攔在了離白夜十丈遠的地方。
正當眾人疑惑不解的時候,濃烈的腥風夾雜著慘烈的戰意瞬間掃過了所有人的身體!眾人在被掃中的瞬間,渾身忍不住開始戰栗,最終除了穀清和梁源還在臉色發白的支撐之外,其他的人已經跪在了地上,驚恐的望向白夜的方向!
以白夜為中心的五丈方圓,所有的一切都被一個血繭包裹了起來。血繭不斷散發著濃濃血氣,不一會的鞏固血氣就飄蕩在整個山穀之中。地上的青草仿佛在瞬間就被抽空了所有的生命力,零落成塵,原本的小瀑的清水變成了猩紅的血漿。
轉瞬之間,大地已然滿布浸血的沙,白夜所在的血繭中一個用白骨壘成的祭壇緩緩升起,一直升高到了百丈高空。祭壇出現後,喊殺聲金鐵交擊聲充塞天地!
穀家眾人早就被磅礴的意誌喘不過氣來,到後來幹脆窒息了。梁源的眼睛不知何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猩紅的眼睛仿佛要流出血來。紅眼配合著他變得會白的臉龐,顯得無比恐怖,如同索魂的惡鬼一般。梁源開口,沙啞霸道的低沉聲音回蕩在穀家眾人的耳畔:“忘記這一切,這不是你們應該知道的。”隨著梁源的呢喃,穀家眾人竟是呆滯在了原地,眼神變得空洞無比。
自發現鐵狼有三隻的那一刻起,白夜就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自己離開營地不遠不近,正是最尷尬的距離,逃跑跑不過,可是以現在白夜的狀態,打也打不過。僅僅憑借自己的力量,恐怕很難逃出生天,除非梁源等人能夠及時來救自己,否則自己一定會葬身在狼吻,但這也要看這三隻鐵狼到底是什麼水準。自己能做的,就是不停地戰下去,一直戰到獲救或者力竭而死,最好不要被狼咬死,那樣太窩囊。
活下去這種事,在很多時候根本就沒有難易之分。有沒有希望甚至都不重要,重要的隻是你對生存的堅持。白夜自然明白生命的奇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所謂的幸運不過是不曾放棄自己的渴望罷了,但是卻簡單而艱難。
將自身的精神力散布周身五丈,他手中的鋼劍在這五丈方圓穩穩地刮起了一陣陣死亡風暴。片刻之後,他的身邊就成了真真正正的修羅場!斷頭,破肚,碎屍,各種奇奇怪怪的狼的屍體隨著時間的推移不斷的堆疊在白夜的身邊。當狼血已經要沒過腳麵時,白夜不得不開始站在狼屍上繼續自己的殺戮。不知不覺間,他的腳下就壘成了一個狼屍堆積的高台,白夜甚至在高台上看見了石崖頂上的山林中依舊不斷湧出的野狼。
狼群已經被白夜殺的哀嚎不已,淒厲的叫聲越發的不可收拾,可是沒有鐵狼的命令,野狼根本不敢逃走,否則就是滅族之災。狼群隻能選擇前赴後繼的不斷送死,不斷的死在白夜的劍下。而那三隻鐵狼,時不時地輪番上陣,在白夜疲於應對野狼的時候,對白夜發起突襲,在白夜的身上不斷的增添著傷口。它們明顯打算耗死白夜。
白夜的右臂已經在鐵狼的一次突襲中被剖開,揮劍愈發的緩慢。“生存果然艱難!可是似乎我的生存尤其艱難啊,怎麼總是碰上這些災災難難,池鋒的詛咒嗎?”白夜在一個殺戮的空當無奈的想著自己今生坎坷的曆程,不禁感慨道。右臂此刻被他點穴止血,但是畢竟還是流了不少的血,這讓他有些虛弱。
他已經殺的疲憊,揮劍的速度已經遠遠不如起初。被三隻鐵狼幹掉應該隻是時間問題,再者,他此刻也是饑渴交加。一隻躍上白夜頭頂的野狼被白夜一劍斷頭,張口吞咽了幾口腥臭的狼血,他隻期待有液體滋潤幹涸的喉嚨,狼血是此刻最方便的選擇。
和鐵狼的幾次交鋒下來,白夜已經耗盡了自己所有的真氣和元氣,身體已經透支到了幾乎是油盡燈枯的程度。他知道自己隨時都可能死去,也許下一刻就會被群狼撕成碎片。不過既然這一刻未死,那就應該揮劍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