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日公園外麵,組長開著氣派十足的大卡車,緩慢地運載著熱氣球。
他們本是有入門的票的,可是因為交通擁堵遲到了,一到場子邊兒上就看到空中放出了墮天使的信號煙花,當下知道不妙。
“組長,我估計這是嵐的手筆。”先知笑嘻嘻地說,組長一瞪他,“你以為你在騙幾歲小孩呢?嵐飆車可以,什麼時候能侵入對方電腦係統了!”
“是是是,搞不好是天才遠程遙控——”先知話音未落,組長一拳頭揍上他的鼻子,“你再睜眼說瞎話?!我不是叫你把天才打暈了直接凍在太平間麼?!”
……
先知揉揉鼻子,訕訕地笑著,眼睛四處亂瞄著穿著和服的日本美眉們,選擇性失聰。
正是此時,天空中又綻放了一個十足詭異的煙花,先知的笑容斂住,快速回頭看看組長。“那個是——”
“你知道是誰在給我們傳遞信息,但肯定不是天才——這小兔崽子正和沐沐躲在西南邊,看見了麼,那兩個小點。北邊的是我們,南邊那個應該是嵐——那長得和大便似的是什麼東西?”
咳咳,那可能是摩托車。
先知撓撓頭,“組長,我們是守株待兔還是井岡山會師?”
組長哼了一聲,“南邊。但是我們得先找個代步工具。”
大型破壞□通工具總是自動自覺地到組長這兒來報道,當運載熱氣球的大卡車出現在她的視野裏時,女人燦爛地揚起了嘴角,“先知,你有卡車執照麼?”
組長在集中營已經待了十年了,先知也已經幹了八年,兩個人可以說對彼此的行為方式都很了解了,可是即便是這樣,組長還是不能理解先知的很多想法,這個號稱能夠迅速適應一切環境情商無限的男人,智商卻急待檢驗。
譬如說在熱氣球上直接寫上集中營三個大字招搖過市,這一點組長就怎麼也想不通。作為一個S級特工,她習慣了在黑暗中與武器為伍,在人群之中在陽光之下如何玩弄心思,這的確不是她的所長。
這麼看來,也許智商低的不是先知,而是她吧。
給這麼一群人渣做組長,她的壓力很大,如若不是因為她臉皮夠厚拳頭夠硬,也挨不到今時今日。
兩個人就這樣不緊不慢地沿著公園向南邊大門移動,深知天才和嵐這些老骨灰都明白此刻行動的中心思想。他們這一招調虎離山,將墮天使的人引到北門去,為沐沐逃出來創造時間。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一個因素,那就是和他們已經多次交手的犯罪天才:
影。
此時此刻,嵐正按兵不動等候在南門,組長和先知慢慢從北門移動過來,而天才和沐沐在公園內部向南門進軍。
位於中心區的操作室,程風成功地迫使主辦方提供了回放帶,隻需一分鍾的分析,程風就對號入座了每一朵煙花。
“北門是那個武器狂和花花公子,南門是退休了很長時間的毒蛇,重點在北邊。”程風走出控製室,看見影迎麵而來,於是快步迎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胸有成竹地說,“決不能放走沐沐,她是我這次來亞洲的原因。”
“程風——”影保持著極度冷靜,“剛才我遇到了光天使,我懷疑今晚的異常是她搞鬼,我沒聽說光天使和集中營有什麼交情,我看這是其他幾位天使對最近我們的一係列行動打擊報複——”
程風的臉漸漸冷了下來,不動聲色地噴出鼻息後,攬過影的肩膀,“剛才你做的很好,故意放了第三次煙花,不愧是我帶出來的。”
程風用力攥了攥影的肩頭,影被他帶的幾乎一個趔趄。
如果是說他是行走在犯罪的黑暗地帶的影子,那麼程風就是那光輝燦爛的存在,他絲毫不隱藏他對犯罪的渴念——
不,那對他來說根本就不是犯罪,那是這個世俗的世界錯誤的批判。
他一直都認為自己是那個跳出格子的人,不同的人,而他生活在自我的世界中,規矩都由他來寫。
他器重影,提拔影,仰仗影,卻並不接受他的犯罪理念,那是一種幾近報複社會的發泄,是一種低級的犯罪。
影的藝術在於犯罪的形勢,真正把犯罪的初衷上升到自我世界的製高點的,是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