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才和沐沐回到屋子裏時,正趕上大佐田在台上介紹他那些重要來賓。
龍澤明知道,這是大佐田在向整個警察係統炫耀,因為他曾經赴S特工訓練營受訓,又奪得過多次專業和業餘比賽的前三名,今天有不少死黨來助興。
龍澤明目光斜了一眼剛走進屋子的沐沐,隨即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這小丫頭削尖了腦袋想要擠進來,必然是衝著大佐田而或他的新娘子來的,想到她和天才的身手,不難猜出他們的任務是什麼,可是在這樣一個警察和神槍手紮堆的地方,在有黑社會背景的炎龍社的私人會所裏,輕舉妄動顯然是自取滅亡。
神槍手裏有不少都是狙擊手,他們平素習慣躲在眾人視線之外的伏點,拋頭露麵是死忌,所以在一片亂哄哄的雞尾酒會裏,根本不惹眼。
現在他們或是戴著墨鏡或是壓低了帽子匆匆上台,簡單寒暄,然後下台,仿佛就是從地下鑽出來的一般。
當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上台時,沐沐差點把身側一排高腳杯掃在地上。
老槍?
這個和她隻有幾麵之緣的不愛說話的男人,此刻也習慣性地躲在人後,故意側了一半身子在大佐田後麵,戴了墨鏡,不讓人看到他殘疾的左眼。
“老槍怎麼會在這裏?難道是組長派他來支援?”
“不可能。”天才一口回絕。
集中營已經全麵崩盤,老槍這次來應該是單純地出席朋友的婚禮——
而或,大佐田也是他不堪回首的過去的一部分?
天才拉著沐沐隱藏在人群之中,遠遠看著台上的老槍。
也許,這一次做匕首的,不是他,而是老槍了。
何樂而不為?所謂人渣,能推就推是基本常識。
天才聳聳肩。
“走,我們去看京都夜景。”
老槍在天才和沐沐轉身離去的時候瞥見了他們,初為吃驚,但是內斂的男人也沒有顯露在臉上,借著不會說日語的便利,隨便笑了幾下就下了台,任是誰也猜不出,全場大佐田的槍法隻能認第二,他要排第一。
這一次與這麼多業內高手聚在一起,已經是好幾年都沒有過的了。自從靶子離開集中營,他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待命,根本沒有私人時間,縱使是有,考慮到這層特殊身份,他也沒有再拋頭露麵。
這次集中營出了事,他憤然離開,才突然想起來早在一個月前就收到了日本一個同行的婚禮請柬。
大佐田,這個翩翩公子哥,這都是第幾次結婚了?
看到娘家的身份,老槍更是噴了,居然是集中營在日本最大的合作夥伴炎龍社。
這個世界真小,怎麼逃都逃不掉。
如果老槍知道此刻戴著麵紗的新娘也是“老朋友”,不知會不會口吐鮮血。
這世上,你越是想逃,越逃不掉。
再見大佐田,這男人一點蒼老的跡象都沒有,那副女人愛男人恨的嘴臉,讓老槍總有一槍爆頭的衝動。
可是對方雖然秉性不純良,槍法卻是一流,他們第一次交手的時候,彼此都是十幾歲的少年。
他那時還是完人,出身國家射擊隊,根紅苗壯。
大佐田是政府官員子弟,都是豪華私教,靶場翻山越嶺十分氣派。
一場中日友誼射擊賽上,大佐田是日方第一,他是中方第一,大佐田在野外實戰中略勝一籌,而他在靜態狙擊中占據優勢。
那也是就是他們選擇的岔道口,大佐田做了特工,而老槍成為了職業狙擊手。
台前幕後,槍口人生。
可是為什麼,從DA得來的消息卻是,他的師兄被墮天使捉去,經手人卻是大佐田呢?
那一槍就廢掉師兄左手的人,大佐田,你究竟是為誰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