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這是今天新來的義工,你來帶她四處走走。”
“納粹”院長一閃身,出現在先知麵前的是一個娉婷的女子,白白嫩嫩,一掐一把水。
若是放在平常,先知肯定暗地籌劃好一係列的活動了,高級法國大餐,現場小提琴演奏,溫泉酒店,最後直接撲倒——
可是在這裏,他完全沒這個心情偽裝。
“跟我來吧。”先知一句多餘的話都沒有,甚至連她的名字也沒有問,就吊兒郎當地在前麵走著,一邊走還一邊故意瘸著腿。
“你的腿怎麼了?”
“不關你的事。”先知冷冷地回絕,女人碰了一臉的灰,卻毫不介意地笑笑,樣子甜甜的,就像清新的水蓮花。
“我叫小愛,是學音樂的,我最喜歡大提琴,可惜力氣不夠,搬不動,不能一起帶過來。”
小愛兀自說著,先知在前麵就像沒聽到似的埋頭走著。
也是個喜歡大提琴的女人?
別說,她那眉眼那感覺,真的和靜梳有那麼點神似,隻是靜梳要比她安靜多了。
當然安靜,她是個啞巴。
“我一直在非洲做義工,那把大提琴是我的寶貝,但是我把它留給非洲的朋友們了,他們是音樂的天才,那是個美麗的地方——”
小愛不甘心地繼續說著:“你去過非洲麼?先知?”
先知沒有半點搭話的意思,仍舊一瘸一瘸地走著,到了廁所前,一指標牌,“這邊男的,那邊女的,我——”
小愛搶先捂嘴笑了,“你肯定是要打掃女的是吧?”
先知還是沒有說話,徑直衝進男廁。
小愛愣在那裏,慢慢的,眸子中浮上一絲殺氣。
這個目標人物真是和組織給的資料介紹的太不一樣了,這是同一個人麼?
她是墮天使派來的殺手,在雲天使手下做事。
在這次圍剿任務中,負責非洲事務的雲天使一直都沒有表態,可是畢竟任務分配到她頭上了,她也要做個樣子。
搜集情報資料,為殺手整容成類似靜梳的麵容,詳細策劃美人計。
完全沒有用。
先知照例是找了個陰涼的角落坐下了,扭動了一下脖子,然後隨手掏出手機,撥通了DA的電話。
舒澤一看到失蹤那麼久的先知來電,立刻直轉給了姚遠,此刻的姚遠顧不得一下子把模型大樓碰倒了,飛奔到電腦前,劈裏啪啦開始打字,由係統轉成語音,傳遞給先知。
先知倒是一愣,每次都是他先開口的,沒想到這次先被姚遠搶白了。
“墮天使開始全麵圍剿,你要小心。”
“行了,馬後炮,這不是被人盯上了,來找你幫忙麼——”
“我轉給舒澤。”
機房裏正慶幸甩掉大麻煩的舒澤看見電話又轉了回來,立刻滿臉黑線,飛櫻一旁嘲笑著,“舒澤,你已經被人渣看上了,認命吧。”
舒澤顫抖著接入了先知的來電,劈頭蓋臉就聽到先知飆出一句:
“想死啊,這麼晚才接,不知道老子命垂一線麼?!”
哥們,你這哪像命垂一線啊——
舒澤吞了一口口水,照例是打開了變聲器,卻是忍不住說:“是對方命垂一線吧——”
處理過的堪比播音員的聲音搭配著如此的內容,有一種畸形的幽默。
“我要舉報。”
“我轉給老板。”
正是此時,舒澤的電腦屏幕上優雅地跑過一排血紅的大字:
就說我不在。
飛櫻在一旁已經笑崩了,這樣嚴肅的時刻,機房裏卻一片歡樂。
這實在太不對了。
舒澤清了清喉嚨:“70000,請說委托。”
“我要殺人。”
“我們不接受殺人委托。”
“我是說我要殺人。”
舒澤扶額,全身無力中,“您是要善後麼?”
“不需要。”
“那您是想?”
“我想你們派人保護她。”半響,先知說出了口,“因為她隻是奉命行事,罪不至死,我不想誤殺了她。”
……
舒澤腦子裏閃過前線戰戰兢兢敘述的故事,朝日公園先知那橫起一腳已經成為絕唱了,一股涼意攀爬上後背。
“收到委托。”
“對了,我目前脫離組織中,賬單寄到集中營可能無人付款,所以我會現場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