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李主任。”小阮爽快地應下。
李小為長長地出了口氣，現在他有時間仔細看看這屋子的幾個人和幾條狗，他們全不理會外邊發生了什麼，饒有興致地逗著自己懷中的寶貝。
“各位都靜一靜。大家說說，你們都是哪兒的，是怎麼回事？”
幾個人七嘴八舌說起話來，人一說話，狗也跟著幫腔，汪汪汪汪叫喚起來。李小為氣得瞪起眼睛，重聲道：“別嚷嚷，一個個說話。”
“我先說。我是劉哥叫來的，說你這有條狗，叫我來幫忙，都是朋友，就來了。”說話人是一個中年女子。
“我是張叔叫來的，也是讓我來幫忙。”說這話的人是個漂亮的姑娘。
“我是曲五老板叫來的。”
“我是李惠叫來的。”
李小為聽得心裏亂糟糟的。他心裏明白這些人都是“牛大吹”的那些狐朋狗友找來的。可“大吹”這人辦事太不著調，怎麼能叫他們抱狗到機關來找我？我怎麼跟郎局長和機關的同事們解釋？這個牛大錘，這一錘就把事情搞砸了。
李小為抹了把頭上的汗，琢磨了一會兒，心說：我現在沒工夫為郎局長家狗挑選駙馬，還是把他們先打發走，等市長開完會再說。
李小為道：“各位朋友，聽我說，這樣好不好，我們機關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我先把你們的電話記下來，回頭再一個一個地給你們打電話談這件事兒好不好？”
“我劉哥要不說你們著急，我還不來呢，我也有急事。”那中年女子用手撫摸著懷中的小狗，撅嘴道。
李小為瞅了她一眼，道：“實在對不起，請大家原諒，拜托了。”
6
李小為見屋子裏的人不再吱聲，狗也不叫了，就拿張紙，叫大家一一寫下自己的名字和聯係電話。
等大家寫完，李小為的手機也響了，是小阮來的電話，告訴他，會議已經正常開始了。
李小為對屋子裏的人說：“麻煩各位白跑一趟，現在請先回去，我一定聯係大家。大家下樓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不要說話，看管好自己的狗，別讓它們叫喚。二樓會議室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
走到二樓，那個最早來的大胡子聽李小為說二樓會議室正在開一個重要的會議，心中好奇，趁李小為不注意，抱著狗悄悄走到會議室前，趴著窗子往裏麵看。
後麵人見大胡子聚精會神往屋子裏看，也都跑過來看熱鬧。這一看不要緊，幾個人挨得太近，狗又湊到一起耍起歡，汪汪叫起來。
會議室裏，副市長黃長海正在講話。黃副市長對剛才一個局的彙報很不滿意，正在嚴厲地批評某些人，會議室裏很靜，大家都在專心地聽他訓斥。黃長海拍著桌子，生氣道：“同誌們，我們這樣做工作哪行？政府的威信都哪裏去了？群眾能滿意嗎？咱們都要好好想一想，我們的責任何在？我們的良心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