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我自己眼花看錯了,又看了一眼,但這次那貓眼石裏倒映出來的我身後卻什麼東西都沒有了。
我不敢再看阿四手裏那顆貓眼石,隻能擺擺手說算了我不看了。阿四也沒多說什麼,笑了笑就收回去,把那東西又塞進了自己的眼眶裏,又恢複成了之前的樣子。
我心有餘悸地問他,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
他神神秘秘地說,也是從一個墓裏取出來的,為了取這個東西,他才失去了那隻眼睛。
我想想那殘簡,又想想這邪眼,怎麼都是從墓裏弄到的?莫非……這項老板以前是個盜墓的?我對盜墓談不上多反感,可也沒什麼好感,這種挖墳掘墓的事太損陰德。
阿四精明過人,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的心思,但隻是微微一笑,對我說了一句頗有深意的話:“命裏有時終須有。”
後來才明白,原來這句話是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我的家世,所以在暗示我之後的宿命。
從城隍廟回來,我先去吃了個飯,然後回家。剛到弄堂口還沒進去,郵局專門給我們這片送報紙送信的小武就喊我,說正好有一封信是給我的。
我把信接過來,以為是老家來的信。但拿到手卻是一個厚到密不透光的牛皮紙信封,上麵有我家的地址和我的名字,但沒有寫具體的寄件人信息,在我的名字後麵還跟著兩個字:親啟。
這字我看著覺得有點眼熟,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和小武道了一聲謝就回家了。
到家之後,坐在沙發上,我把那牛皮信封從口袋裏掏了出來,雖然那信封很厚,但摸上去的手感就知道裏麵沒多少東西。我沿著邊把信封撕開,往裏麵瞄了一眼,發現隻有一張疊好的信紙。
用手指把那信紙從裏麵夾了出來,打開之後,看到第一句話我就愣了。
“江山,你現在看到的這封信,是我一個月前寫給你的。你可以把這當成是我的遺書!”
這字跡我終於想起來是誰了,餘子寅!
這信是什麼意思?一個月前寫給我的?怎麼現在才我手裏?而且這孫子說這是遺書,又在搞什麼鬼?
繼續往下看,信裏說道:“我專門找人定了時間給你寄這封寫於一個月前的信,如果這封信送到你手裏,那就說明我應該出事了,也許我已經死了。”
看到這兒,我再也坐不住了,他到底在搞什麼鬼?我站起來一邊來回走一邊繼續往下看。
“現在你有兩個選擇,第一,把信燒了,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你也從來不曾遇到過我,你繼續做一個普通人,庸庸碌碌地活在這個世上。那個懷表,就送給你了。但是這樣,你就永遠都無法知道,我手裏的那個鐵盒,曾經屬於你爺爺。想要知道真相,就來賀蘭山找我吧,如果我還活著的話。”
信到此就寫完了,我卻是哭笑不得,不是說好了給我兩個選擇嗎,第二個呢,第二個哪去了?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這臭小子明擺著就是要我去什麼賀蘭山找他啊,老子長這麼大都沒一個人出過江浙滬的地界,鬼知道那賀蘭山在什麼地方。
而且這小子怕我不去找他,居然拋出一些誘餌來引誘我。不過他的這個誘餌,確實非常有用,為什麼他會說那個鐵盒,曾經屬於我爺爺?我的印象中,從來不曾見過爺爺有這樣的東西。
還是說關於爺爺,關於我們江家,有著什麼我所不知道的曆史嗎?
我正又氣又無語的時候,突然反應過來,這封信他說寫自一個月前,但那時候我們還相安無事的整天遊手好閑,別說青花瓷的事情了,連千年古船的事都沒發生,他怎麼就會在信裏提到那個盒子了呢。在那天我被關起來後讓我打開那個盒子之前,我壓根就不知道有這麼個東西存在。難不成餘子寅早就設計好了,要讓我接觸到那個盒子?
還有就是千年古船這麼大的一個謎,他卻在信裏隻字未提,這足以說明千年古船是個突發事件,不在他寫這封信時的預料之內。
但從千年古船回來後他就消失了,現在又冒出來這封信,這裏麵一定有什麼原因。
我並沒有過多的猶豫,我決定要去賀蘭山找這臭小子。倘若我從未遇到過這些事情也就罷了,但是既然遇到了又一頭霧水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好像如鯁在喉一樣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