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那個隔間的車窗邊發現了很多血跡,嚇得我趕緊喊來了列車員,車上也沒有警察,列車員隻能拿著大手電照,燈光照亮之下才發現,不僅是車窗窗框上,這扇車窗外麵的車廂上也沾著一道長長的血痕。
我們的舉動把周圍的人都給驚醒了,紛紛過來圍觀,列車員問我怎麼發現的,我就說我是上完廁所回來走錯隔間了,才發現的。然後反問他這車廂裏沒人麼?他又找來另一個負責檢票的同事。
那個列車員回憶了下,然後很肯定的說這個隔間裏本來是有人的,幾個中年男人,其中有兩個還是互相認識的,因為他檢票的時候聽他們互相說過話。但這幾個人到底是做什麼的,他就不知道了。我聽他的描述,好像並沒有熊哥這麼個人,心裏馬上犯了嘀咕,莫非我看到的真不是人?
列車員也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這隔間裏的幾個乘客就這麼莫名不見了,他們隻能先把隔間給封起來,等到了銀川再通知警察來調查。
“散了散了,都回去休息吧。”兩個列車員把人都疏散後就離開了。我剛回到自己的隔間裏,小蘇就一把抓住我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剛想說話,發現劉峰和徐老師都醒了,就衝小蘇使了個眼色,然後把事情隱去熊哥說了下。
劉峰皺了皺眉,他是當兵出身,對這種事要敏銳許多。“那個包間裏的人,可能是被人殺了之後再從窗口拋屍了。窗口和車身上的血痕,應該就是這麼沾上的。”
這可比之前的鬼故事嚇人多了,小蘇臉都白了:“不……不會吧,火車上發生凶殺案了?”
劉峰沒有給答複,隻是說了句:“不管怎樣,後麵的時間提高點警惕吧。別的事,交給警察處理,別忘了我們這次的目的。”
出了這樣的怪事之後,第二天就再也沒有之前那麼放鬆的狀態了,尤其是我,幾乎把整列火車都逛了一遍,卻始終沒有看到熊哥的蹤影,我越來越懷疑自己那天見到的是不是鬼了。
後麵一天小露幾乎也沒來“串過門”,大家都比較沉默,小蘇閑得無聊就找我打撲克,但是我一直心不在焉,所以幾乎把把都輸。
火車到站的時候,是第三天淩晨了,我們還在睡夢之中,列車員的廣播就響起了,大家都紛紛爬起來收拾行李。徐老師和小蘇跟我道別,我和劉峰相視點了點頭。我知道他們的目的地是賀蘭山,雖然我也是,但我並不準備和他們同行。
從銀川火車站出來,我先找了家飯店,好好吃了一頓熱乎的飯菜,然後又去附近商店裏采購了一些食品帶著以防不時之需。之前我已經做過功課了,從銀川市到賀蘭山比較有名的三關口大概四十多公裏路,看著並不遠,但誰知道我居然找不到可以去賀蘭山的車。一打聽才知道原來賀蘭山現在已經在開發成景區了,所以去的都是通過旅行社組織的團體遊,旅行社雇大巴直奔而去。尋常的話隻有一天一班的公共汽車,而我剛才吃飯的時候車就已經開走了,我必須再等一天。
我想直接包個車去賀蘭山,結果發現言語不通,銀川曾經是西夏國的首都,現在是寧夏回族自治區的首府,所以當地是漢回兩族混居,語言也多是當地的方言,雖說漢語是回族的第一大語種,但是回族的漢語除了口音之外,據說還夾雜了許多阿拉伯語、突厥語等,所以我基本上聽不懂什麼。
正在我焦頭爛額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突然身後有按喇叭的聲音。我一回頭,看到一輛灰色的麵包車正朝我駛來,副駕駛座上小蘇從車窗裏探出身子來朝我揮手。
“江大哥,你這是打算去哪兒啊?”麵包車靠近之後,小蘇看著我背著的那個大裝備包問道。
“你們是去賀蘭山?”我問。
“是啊是啊,你找到你朋友了嗎?”
“他好像去了賀蘭山,我找不到車過去,正不知道怎麼辦了。”我發愁地說。
徐老師從後麵探出腦袋來說道:“要不你搭我們的車吧。”
我道了聲謝,就上了車。這時候我才發現,開車的人並不是劉峰,而是另外一個之前沒見過戴著眼鏡看起來很斯文的年輕人,我想起小蘇說他們有個師兄已經先他們一步來了,可能就是這個人。
而且在後排,除了小露之外,還有一個五六十歲的中年女人,頭發有些發白,臉色卻很精神,看起來很有涵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