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裏有個人,緊緊抓住了我的腳。
我頓時毛骨悚然,但手裏的鐵條卻毫不遲疑地刺了下去。這根鐵條的前端在掰下來的時候折了一個角,所以是尖的。
我手上用了極大的力氣,求的就是務必一擊至對方死命。
鐵條狠狠地插下去,那人連躲都沒躲,直接被我插了個透心涼。
可是他抓著我腳的手卻並沒有一絲鬆動。
我把鐵條拔起來,想再來一下。但是那人猛地把我把我雙腳一掀,我立刻重心不穩,摔進了水裏。
這水不深,但足以沒過我的頭了。
我掙紮著想爬起來,可是那人已經撲了過來,把我死死地按在水裏,我連著喝了好幾口水。但是手裏的鐵條沒停,對準那人一下兩下三下連刺了很多下。可是任憑怎麼攻擊,這人就是不鬆手,好像我所有的傷害都是戳在木頭上一樣。
我看不清那人長什麼樣,不過我發現我的肺活量好像比以前好了很多,之前掉進水裏很快就憋不住氣了,但是現在被按在水裏這麼久好像也沒有快窒息的感覺。
我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可是至少這給我爭取了時間,對方是想淹死我的,但我的攻擊都不起作用。
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我揮動鐵條直插他的脖子。
直到這時候,他才真正害怕了起來,腦袋一偏避過了我的攻擊。
我一反手,再次揮舞鐵條還想繼續,因為我知道他害怕被攻擊脖子,可是這次就沒這麼順利了,就在我要刺中他脖子的時候,他整個人就從我身上彈開了。
我感覺身上一輕,連忙連滾帶爬的從水裏爬了出來,一邊吐掉幾口水一邊往後縮,在水裏視野受阻,實在太危險了。
我退到水淺的地方後回頭一看,水麵上居然什麼都沒有,隻有一些水波晃動。
但是我不敢大意,我知道這人就潛伏在水下,就舉起鐵條屏息凝神的嚴陣以待。
一時間死寂無比,但是這種死寂隻沉靜了不到一分鍾,突然就有一個人從水裏衝出來,朝我撲了過來。
我終於看清了這人的麵貌,是個臉上帶刀疤的男人,他上身赤-裸著,下身穿著一條破爛的長褲和長靴。這都不算什麼,關鍵是這人裸露的身體慘白,如同僵屍一樣,身上還有很多傷口,都是舊傷,唯獨右側有幾道傷口看起來是新的,應該就是我剛才刺的。
這次我有了準備,我們頓時就扭打在了一起,他的力氣要比我大不少,而且身體很硬,不是肌肉的那種硬,而是僵硬。他赤手空拳,但一心想要置我於死命,我雖然拿著跟鐵條,卻並沒有占到什麼優勢。
他明顯學乖了,在攻擊我的時候還護著自己的脖子。
我在和他搏鬥的時候突然發現,在他背脊上,大概是尾骨的地方,有一根繩子一樣的東西,一直延伸到了水裏。
起先我沒注意,後來我發現他除了保護脖子外,還不把背暴露在我麵前,我覺得這裏麵肯定有貓膩。
我找準空隙,在水裏一個驢打滾就繞道了他身後,趁他還沒轉身,一把抄起那根繩子。
抓到手裏我才發現,這並不是繩子,而是類似植物的根莖一樣的東西,這東西是直接連到他的脊椎上麵的,在根莖和他脊椎連接的地方,是一個觸目驚心的傷口,感覺這根莖是直接插進脊椎裏的,周圍還有青黑色呈蛛網狀散開的根須,都已經長進了肉裏。
我一看之下就覺得異常惡心,人不人鬼不鬼的,到底是什麼。
他轉過身來,看到我抓著那直通水下的根莖時,頓時驚恐的大叫:“不要,求求你不要!”他的臉已經僵硬了,做不出任何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和眼神裏卻寫滿了驚恐,我知道我這是抓住他的命門了。
我冷笑道:“哼,我還以為你不會說話呢。”
他後退了一步做出投降的動作,哀求道:“我求求你,不要弄斷這根鎖魂藤。”
“鎖魂藤?”我看了看手裏抓著的這根東西,什麼玩意兒,居然叫這麼詭異的名字。“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襲擊我?”我厲聲喝問道。
“我以為你是和那個人一夥的,我以為你是來滅我口的。”
“滅你口?把話說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一五一十從頭交代,要不然我就這根鎖魂藤給扯斷了!”
“不要,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
在我一步步的逼問和僵持之下,這個怪人告訴了我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