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我就看到他身上血淋淋的那層肌肉鼓起來了,然後就想一張膏藥一樣卷起,變成了一張巨大的人皮朝我撲了過來。
但我已經完全不能動了,不是不想動,而是我的身體麻痹了。
他的手像章魚一樣有一股巨大的吸力,使我掙脫不開,而且從手掌傳來一股麻木的感覺,一直麻到我連舌頭都發直。
他身上一定有某種毒素,可以麻痹人的神經!
我猛然明白了,之前江海洋問他為什麼還要待在那個青銅屍鼎裏,他沒有回答,那是因為他待在裏麵肯定是為了讓身體含有毒素,這毒素對他沒有影響,但對活物卻是致命的。
完了,我也要變成那個鬼樣子了,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
就在那層人肉卷起來的,江海洋和老五也發現了危險。
“******媽!原來是在騙我們的!”老五怒罵著抬起獵槍就朝那血人開去。
這種土質獵槍雖然射程和精準度都有限,但在那麼近的距離下,衝擊力還是非常厲害的。
老五怒吼著連開幾槍,槍聲震得我耳膜刺痛。
那血人連中數槍,眼看著就要被打得往後退了。
突然從那層人肉裏麵掉出來一個東西,好像是一個人,人肉像個餃子皮一樣整個放開了裏麵裹著的人,而所有老五開槍產生的衝擊,都被這個“肉餡兒”給承受了。
那人被打飛了出去,我看到那已經是個形如枯槁的人了,幹瘦得隻剩了皮包骨頭。我記得江海洋他們親眼看到裏麵是老三,老三那麼壯那麼胖一個人,居然會變成副模樣?
我猛然間就明白了,那個血人之所以一直流血,是因為他一直在吸宿主的血。
而那個被打飛的人幹,就是被吸光血之後的老三。
可他為什麼要吸血?他不是已經吃了長生不死藥了嗎?一個不會死的人,為什麼要吸宿主的血?
我已經來不及細想了,因為那個血人整張朝我卷了過來。
這時候老五和江海洋也不敢輕舉妄動了,怕萬一會傷到我。
我知道一旦像老三那樣被他包裹起來,我就死定了。於是閉上眼睛狠命的一咬牙,直接把舌尖給咬破了,劇痛像觸電般迅速刺激著我的神經,讓我渾身一顫,我的身體也可以動了。
我另一隻還未被他纏住的手往腰裏一摸,就摸到了剛才收起來的那半瓶汽油了。那汽油因為當時沒合適的東西,我就用酒瓶裝的,上麵用一個木塞給塞住的。
我抓起這半瓶汽油,朝已經纏到我胸口的血人砸了過去。
乒的一聲,酒瓶就碎了,汽油四濺,有些濺到了我身上,但絕大多數都潑到了他身上。
血人那張鋪平幹癟的臉本來已經爬到我胸口了,猛然被潑到汽油,原本就扭曲的臉突然驚恐地更扭曲了,他叫道:“你是打算和我同歸於盡嗎?”
我又摸出了打火機,低頭看了一眼那張臉,冷冷說道:“與其被你控製,我情願和你一起下地獄!”
說著我就點燃了他身上的汽油,江海洋在一旁大叫道:“不要!”但火舌已經飛速地竄了起來,瞬間就把我和那血人給吞沒了。
一股灼熱的氣浪撲來,瞬間我就感到自己頭發都給燒焦了。但因為身體上麵裹著他這層人肉,反而沒有對我造成多少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