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然想起了餘子寅給我,我又給了蘇婉的那塊懷表!
那塊懷表在我們的時代已經壞了,怎麼修都修不好,而且那結構又極其複雜。可是當我穿越時間回到三十年後,那懷表就開始走了起來。
但現在,這塊懷表又開始倒轉了,起先我也沒在意,但是現在想想那人說的話,莫非這懷表本身就是一個計時工具?它的倒轉,是因為在倒計時?
是不是一旦歸零,就意味著我的大限將至?
但是我壓根就沒注意到這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倒轉的,最後一次留意到好像還是偷渡前一天做準備的時候,那時候這懷表的指針還是正常走的。如果按照那時候算起,那我究竟還剩下多少時間?
兩個月?還是一個月?
我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大限將至。
我剛回去一開門,蘇婉就撲過來抱住了我,看她那樣子,估計是整晚都沒睡過。
她抱著我,抽泣著說:“我以為你回不來了呢。”
我摸了摸她的腦袋說:“傻瓜,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呀,你身上怎麼這麼多傷口啊。”
我苦笑了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為好。”
在給我包紮處理傷口的時候,蘇婉問我:“你有找到你要的答案嗎?”
我搖了搖頭。
“答應我,不要再去了,好嗎?”
我猶豫了下,點了點頭。
而我心裏,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一件無法避免的事情。
因為無論結果怎樣,我似乎都無法兌現我對蘇婉的承諾了,可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你有心事?”蘇婉忽然輕聲說道。
我一愣,她太聰明了,什麼事都瞞不過她。
但是我又不能說,一來是不知道怎麼說,二來是我怕她又會像上次那樣做出一些特別的舉動。
我歎了口氣,把頭靠在沙發上,不看著她說道:“沒事,隻是在擔心陸錦程是不是能幫我找到我朋友和妹妹。”
結果第二天早上,陸錦程就來找我了。我其實沒跟陸錦程說過具體的地址,但他應該是通過他的朋友打聽到了。
我一開門,他看到我滿身是傷,嚇了一跳:“賢……賢侄,你沒事吧?”
“沒事,陸老怎麼來了?”
“你要我找的那個叫江海洋的人,我找到了。”
我大喜,忙問:“找到了?他現在在哪兒啊?”
“在……”陸錦程猶豫道,“在精神病醫院裏。”
“什麼?怎麼會在精神病院裏的?”我大驚失色。
“好像是人瘋了吧。”
我頓時傻了,好好一個人怎麼就瘋了。便趕緊讓陸錦程帶我去找人,陸錦程也不含糊,驅車直奔精神病院而去。
到了之後,眼前一片白壓壓的英式建築,給人一種壓抑和恐慌,上麵掛著個牌子,寫著什麼聖瑪麗精神病院,看來還是個比較有檔次的醫院了。
進去之後,陸錦程去安排,我被帶到一間房間裏等著。過了一會兒,一個人高馬大的男護士幾乎是押著一個人走了進來。
我一看,這個穿著白色病號服、頭發亂糟糟像個瘋子一樣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江海洋。
江海洋一見到我,突然大驚失色地叫道:“小山爺,你快跑啊,快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