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類,大概是自然界中最殘酷的物種。
因為他們有智慧,而智慧則會衍生出高於生存基礎的暴力和殘忍。
比如某些科研實驗,人類利用小白鼠或者其他物種,去反複的研究和試驗,而所有的研究成果,都建立在其他物種無數次死亡的基礎上。
但人類充耳不聞,因為那不過是低級生物罷了。
我記得我在讀初中的時候,學校組織彙演,請了一位魔術師。這位魔術師在台上把一隻鴿子放進了一個籠子裏,然後在籠子上蓋上一塊布,然後猛然用力把籠子拍扁,但他隨即一抬手,剛才還在籠子裏的那隻鴿子,就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台下於是爆發出了熱烈的掌聲。
但是我在表演結束後,奉老師之命打掃後台時,卻看到那個魔術師把扁掉的籠子重新拉開,原來那籠子四周裝有彈簧。而籠子拉開的同時,裏麵掉出來一隻已經死了的鴿子,羽毛上還沾著血跡。
原來那不是同一隻鴿子。
我衝過去質問那個魔術師,可他像看一個白癡一樣看著我,說:“你走路的時候會留意自己踩死了幾隻螞蟻嗎?”
這就是人類,擁有高等智慧的生物。他們翻手之間就能取走其他生物的性命,隻是為了取悅他們一下。
徐老先生說,阿雅可能已經不在了,因為所有落入文明組織手裏的異人,最終都會被漂洋過海的送到英國去。香港的很多碼頭都在他的控製下,所以這種事他早有耳聞。
而他接下來的一句話,卻讓我不寒而栗。
這些異人被送過去幹嘛?
我首先想到的,恐怕就是做研究,人類最喜歡研究自己未知的東西了,他們反複研究那些無法理解的東西,通過刺激和折磨來記錄各種數據,最後甚至開膛破肚,直接做成標本,成為永遠的研究資料。
如果阿雅真的成為那群人的研究對象,那我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倪天齊找出來,然後碎屍萬段。
我不僅懊悔,自己來香港後浪費了這麼多時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
“我馬上派人去查一下,如果人還在香港,我幫你把人留下來。但若是不在香港了……”
我斬釘截鐵道:“人要不在香港了,我就追到英國,哪怕是天涯海角,這個人我也要救!”
“好,有情有義,有勇用謀。”老頭一拍麵前的桌子道,“江先生,不如我和你做一個交易吧。”
“什麼交易?”我堤防地問。
“隻要這小女孩還活著,不論她身在何方,我都會把她完璧歸趙地交給你。怎麼樣?”
“那交換的條件呢?”我覺得奇怪,不論是權還是錢,他都已經到一個我永遠不能企及的地步了,我這樣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他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老頭一指那紫檀木盒子道:“這一百零八塊不淨玉,在我有生之年恐怕是找不齊了。但這是我父親的遺願,就算我死了,也會讓我的兒孫去繼續做這件事的。”
“所以您是想要我替您找齊這一百零八塊不淨玉?”
老頭搖搖頭:“這不淨玉,象征的是六根的煩惱,佛家最講究因果循環,強求是強求不來的。我要你做的,是有朝一日,我的後人找齊這不淨玉後來找你,你要替我完成心願,找到我父親臨死都還在念念不忘的西域仙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