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本身也是個極要強的個性,一忍再忍,直到懷孕後湯氏更是變本加厲,恨不得折磨死李氏,李氏忍無可忍,奮起反抗。於是,婆媳大戰便這樣開始了,而且是一發不可收拾,不死不休。
湯氏被水誌誠吼得一怔,呆愣半晌後一屁股坐地上:“你個不孝子,想當初老娘為了生下你差點兒命都沒了,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娘的?就為了這個女人?你連老娘都不要了!我的命好苦啊~~~!……(後省略若幹字)”
湯氏坐在地上一邊幹嚎一邊雙手拍著大腿,那聲音婉轉回蕩,比那唱戲的都唱的好聽!周圍沒人說話,都笑嗬嗬的專心聽湯氏的唱詞兒。
這次沒唱多久,村長就來了,周圍人玩笑道:“村長,您老人家也不休息休息,這麼早來幹啥?我們還沒看夠了!”
村長無奈的走到湯氏身邊,問:“湯大姐,你這是怎麼了?地上涼,快起來!”湯氏依然唱罵著水誌誠是多麼多麼的不孝,無奈村長隻好問旁邊的人。
村長算是聽明白了,就為了幾把稻草,村長道:“嗨!不就是幾把稻草嗎?這樣吧,我家有剩的,誌誠,去我那裏搬吧,要是再不夠,大夥兒誰家有剩的都伸把手,讓誌誠兩口子有個遮風擋雨的地方,也算是咱們的功德啊!”
圍觀者不少附和稱是,紛紛稱村長有道理,有熱情一些的小夥子喊道:“誌誠哥,我這就回家給你搬去,你等著啊!”說完轉身就跑。
眾人漸漸散去,湯氏總覺得自己被村長變相奚落了,對村長這麼做很是不滿,但村長畢竟輩分跟她相當,且在村裏威望極高,可不像李氏那樣可以隨便打罵,隻好嘀咕幾句回家去了,不過在她心裏,這筆賬當然是要記到李氏頭上的。
當天晚上真有不少村民給送稻草來,還有留下來幫忙的,眾人隻用了一個多時辰就把房頂鋪的厚厚實實、平平整整的。
而大家送來的稻草還有剩,水誌誠就用幾根硬竹竿綁在一起做立柱,將那破草棚又支起來,將剩餘稻草鋪了上去。李氏心下一陣感動,把這些送稻草的人家一一牢記在心,心下決定:若自己有出頭之日,必重重回報這些雪中送炭的好心人。
眾人幫完忙就各自回家,水雲舒也在來到這個貧窮落後小山村的第六十五天後住進了真正的房子,簡陋是簡陋,總比做‘山頂洞人’強吧!雲舒很想得開,當晚美美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起床,發現外麵居然下雨了,雲舒歎息:老天爺還真是會算時間啊,幸好昨晚趕工趕到半夜,把糧食啊、能用的東西全都搬進了新屋子!
舅舅和幾個姨父吃完早飯就頂著小雨各自回家去了,李氏高興的在屋裏收拾東西。半上午的時候,有人來敲門,開門一看,是附近作坊院子的水誌昆她娘周氏,李氏叫她周伯娘,將她讓進來。
這是一位很慈祥的老人,她將手裏的東西遞給李氏,道:“知道你們今天搬新家,給你們送點兒東西過來,也沒什麼好東西,就兩斤麥子,侄媳可不要嫌棄!”
李氏想退回去,昨晚水誌昆送來了稻草還幫忙幫到半夜,好說歹說那周伯娘就是不肯收回去,推急了道:“你是不是嫌我東西送少了?”
李氏隻好收下,張伯娘過來抱著雲舒逗了一會兒便回家了。
人剛走水誌飛的爹來了,這位老人家兄弟排行最末,名字裏有一‘順’字,李氏稱他順叔。
這順叔本來膝下無子,水誌飛是他兄弟過繼給他的兒子,那水誌飛白淨瘦小,小時候常被欺負,雲舒爹卻常幫他,於是水誌飛便成了雲舒爹的小跟班,關係很不錯。這次老人家送的是兩斤穀子,外加十個雞蛋。老人家說了幾句客套話,放下東西就走。
如此這般,到接近中午時居然有十來戶人家來送東西,東西雖薄,多半是幾斤穀子或麥子,可這心意卻很讓人感動。這些人大多送完東西就走,沒一個願意留下來吃飯的。
中午午飯後小三子來了一趟,是外婆鄭氏看舅舅回家了,叫小三子專程又送了些糧食、雞蛋、衣物、種子之類的過來。
李氏找了幾張草紙,撿了根未燒盡的木棒,把今天收到的禮一五一十的記了下來。對了,忘了說,李氏的爹曾中過秀才,李氏是識字的。
直到晚上天黑,雲舒爹這邊的親兄弟姐妹加老娘沒一個來的,雲舒對此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