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誌誠低頭不語,湯氏‘謔’一聲站起,衝過來就對水誌誠拳打腳踢,“你個孽障,老娘生你養你,你不孝順還處處跟老娘作對,老娘白生了你這個畜生,今天老娘就打死你……”
旁邊幾人見狀先是一楞,水誌華冷眼旁觀,周氏、劉氏幸災樂禍,水誌奇想過來勸架,卻被劉氏一把拉住,水雲波兄妹倆在一旁邊唱邊跳邊拍手:“打得好、打得好,奶奶使勁、奶奶使勁!”。
隻有小姑衝過來一邊拉湯氏一邊勸:“娘,別生氣,二哥知錯了,娘,別打了,二哥出血了!”
湯氏雖年近五十,但村人常年幹活,力氣也小不到哪兒去,何況她指甲又長又硬,往老爹臉上一抓,立刻便是一條長長的血印,而高壯的水誌誠卻不避不讓,隻是低著頭任憑湯氏拳打腳踢。
李氏見狀著急的大喊:“他爹,你讓開啊,誌誠,你讓開啊!”
李氏聲音顫抖、眼淚不停往外流,急得抱著雲舒直跺腳。可不管怎麼喊,水誌誠依然沒反應,隻是站在原地任湯氏拳打腳踢。李氏見水誌誠臉上幾條長長的血印開始往外冒血珠,急得將雲舒往地上一放,便衝了過去。
李氏拚命的拉水誌誠,想讓他避讓一下,可他紋絲不動;她隻好轉向湯氏,可還沒碰到,湯氏一巴掌甩過來就將她打倒在地!
雲舒見了,心裏悲憤至極,可恨自己身體這麼小,連站都站不穩,她著急的大叫著“巴巴、媽媽”往李氏身邊爬去!水誌誠見李氏被打倒,總算有了些反應,他抬起頭來,直愣愣的望著湯氏,“娘,打夠了嗎?”
湯氏一愣,本已停下的手又向水誌誠抓來,水誌誠依然任她打任她抓,直到湯氏打累了,停下來呼呼直喘氣。
李氏已從地上站起來,被打過的半邊臉腫了老高,此時的雲舒正好爬到水誌誠腳下,她抬頭見老爹滿臉是血,悲從中來,臉上掛滿鼻涕眼淚,抱著老爹的腿喊:“巴巴、巴巴!”
水誌誠低頭一看,見這麼可憐兮兮的女兒,他彎腰一把抱起雲舒,雲舒伸手給老爹擦臉,親眼看到他臉上的傷痕,眼淚更盛!
此刻的雲舒恨不得把湯氏碎屍萬段,剁了又剁,她憤然的轉頭麵對湯氏,眼神裏滿是憤恨、怨毒,湯氏對上雲舒的眼光,板著臉罵道:“你瞪什麼瞪!”
“老巫婆!”雲舒衝口而出。
湯氏聞言愣了一下,立刻跳起來,指著雲舒鼻子咒罵:“你這個掃把星,養不活的小賤人,幾個月大就敢這樣罵我,老娘非教訓教訓你不可!”
說著那全是骨頭的大巴掌就要扇過來,她速度極快,雲舒畢竟是個嬰兒,眼見躲不過,隻好閉緊眼睛等待接下來的疼痛!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雲舒等待著,可那疼痛始終沒有出來,她偷偷張開眼睛,見湯氏的巴掌正停留在離自己臉頰一尺處,再往下看,她的手腕被老爹死死的掐住。
湯氏不可置信的望著老爹,她用另一隻手顫抖的指著老爹:“你…你……”
這時水誌華和水誌奇衝了上來,大吼道:“二弟(二哥),你住手!”
水誌華掰開老爹的手一把甩開,罵道:“你這畜牲,怎麼能對娘動手?!枉你小時候還念過私塾,娘當年背著你走一百多裏才救回你這條小命,你就是這樣回報娘的?!”
水誌誠麵無表情道:“打我可以,打女兒不行!”
水誌華和水誌奇愣了一下,大伯跳起來指著老爹大罵,幸好他不敢衝上來動手,他那身板肯定不是老爹的對手。
老爹抱著雲舒將她緊緊護在懷裏,任憑他們咒罵。有了剛才那一遭,湯氏見水誌誠滿頭滿臉是血,連衣服上都有不少,她明顯有些心虛,不敢再上前廝打,隻是站在原地憤恨的瞪著趴在老爹懷裏的雲舒。
老爹麵無表情的走過去將李氏拉到自己身後,正對湯氏道:“娘,我們已經分家;家裏兩個院子、十幾間房屋我們一間沒要、家具一件沒得,水田二十畝一分未取,旱地三十畝隻得一畝,如書二十兩銀子的嫁妝絲毫未帶出,這些給您養老夠嗎?”
湯氏目瞪口呆,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如果不夠,原定的三百文養老錢每年正月十五我們會按時奉上,您壽終之時我們依然會帶兒女給您叩頭送終,其它的一切與你們不再相幹!”水誌誠轉身背對眾人,“你們走吧!”
靜寂、四周一片靜寂,沒有人說話,連呼吸都放得慢慢的,眾人呆立。
一刻鍾後,湯氏突然跳起,罵道:“你個畜牲,老娘沒生過你這兒子,老娘就是死也不要你看一眼,呸!誰稀罕你送終!你們給我聽好了”
湯氏轉身麵向另外幾兄妹:“我湯定芬從此不再有這個兒子,就算我死也不要他、他們一家踏入我靈堂半步,否則就是對我湯定芬不孝,讓我死不瞑目!”(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