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聽到太後這兩個字時,雲舒腦袋裏哄一下炸開,半天都沒辦法思考般。好一陣過後,雲舒抬頭定定的望著他:“小順子,你……你確定?”
小順子雖未回話,他堅定的目光就是答案。雲舒腦袋裏嗡嗡作響,小蝶的家人跟太後的人來往密切,那是不是說她也早已成了太後的人?如果當真如此,任何時候對自己下手都在情理之中了,可怎麼會了?莫非其中另有隱情……
不管怎麼想,雲舒都不願意相信,小順子看她表情複雜,也不想她太過操心,將她摟進懷裏輕拍她後背溫柔道:“娘子,我知道你不願意相信,也很為難,這件事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安心在家養胎,沒什麼事能比咱們孩兒更重要,好嗎?”
雲舒沉默不語,小順子就當她是答應了,安慰的低語幾句,扶著她躺下讓她休息,可她後背才挨著床,突然又撐著床沿兒非要坐起來,正對小順子一本正經道:“不,小順子,小蝶的事情……不管是真是假,是否有內情,我……我自己來查,你不要插手。”
小順子目光微閃,“你現在身子不便,還是我來吧!你放心,沒有確切證據,我不會把小蝶如何……”
“不,我自己來,明天一早我就親自出城去東郊宅子,即便是真的,我也要聽她親口道來。”雲舒語氣非常堅定,她的表情也是不容拒絕的,小順子略一沉吟,點頭道:“那好吧,不過明日我有要事要做,你等上一日,等我騰出空來,後日跟你一起去如何?”
雲舒沒有答話,小順子低頭看她,見她目光悠遠,好似心神早已飛遠了一般。小順子心中輕歎:果然,方才還是不該心軟把這事兒告訴她,她聽了肯定安靜不下來。唉,也罷,反正她遲早要知道,自己已經瞞了她不少事,那丫頭無足輕重,就讓她自己處置吧,隻要不傷了身子和孩子就好。
一夜無話,次日早上,小順子一走雲舒就起床了,她一個人愣愣的在床邊坐了好一陣,直到窗外天色漸亮,煙兒進來換班見雲舒竟然坐在床邊,她頗有些驚訝,趕緊招呼小丫頭們打水送東西來,自個兒也快步迎進來:“小姐,您起來多久了?怎麼沒喚奴婢?迎春也真是的,昨晚明明是她當值,她竟然隻管自個兒睡覺……”
這話恰巧被匆匆進門的迎春聽到,她進來先給雲舒賠禮:“小姐恕罪,奴婢看二爺走了就去廚房準備早膳,沒想到二奶奶今兒個起這麼早,奴婢失職,請二奶奶責罰。”
煙兒撇撇嘴,小聲嘀咕了句什麼,迎春臉色很難看,皺眉瞪她道:“煙兒妹妹,你是為主子做事,我也是為主子做事,就算我是疏忽失職之處,要責罰也該二奶奶責罰,何時輪到你來說三道四了?”
煙兒聞言手上一停,不甘示弱道:“我當值的時候晚上覺的都不敢睡,從來都是和衣靠在榻上打個盹兒就是,生怕主子涼著了餓著了渴著了,你了?昨晚明明是你當值,你瞧我們小姐起床這麼久,手腳都涼透了,你居然不知道,難道不是你失職嗎?”
“我是失職了,我也甘願受罰,你還要怎樣?”
“不是我要怎樣,你這什麼態度,失職了裝模作樣請個罪就完了?要是我們小姐因為你失職而出事,你又待如何?那豈是請罪就能完的事?明明自個兒做錯了,還不讓人說,你把自己當什麼了?咱們這兒可不是……”
“好了!”雲舒用力將梳子往桌上一拍,啪一聲後又是幾聲叮叮當當,桌上的首飾被震落在地好幾件,那翠綠的鐲子更是啪一聲摔得粉碎。
丫鬟們頓時停下,驚愕的望著雲舒,見她臉上烏雲密布,眾丫鬟都不由得趕緊跪下低頭不語,迎春和煙兒見之也跪下,屋裏沉默半晌,煙兒試探著道:“小姐,奴婢……”
“好了,你們倆都給我退下,我今天不想看到你們!”雲舒說完身子一轉,背對二人,一副再不願看見二人的模樣。
眾人又是一陣錯愕,要知道,煙兒和迎春都是雲舒平日裏最喜歡的丫頭,二人在雲舒麵前鬥嘴使小性子都是常事,雲舒從來都是一笑了之,連個難看點兒的臉色都沒有過,何曾像方才那般當著眾人的麵如此不留情麵的喝斥轟趕?就連迎春和煙兒自個兒都不相信般,錯愕的望著雲舒。
雲舒板著臉坐在梳妝台前,心煩的她沒有心思理會丫頭們怎麼想,她現在隻想做一件事,就是盡快去東郊宅子讓小蝶當麵說清楚。
她等了一會兒,梳頭的迎秋一直沒有動作,她板著臉回頭瞪迎秋一眼:“你也不想伺候我了是不是?不想伺候立刻給我走人!回去伺候你原主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