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轉向皇帝方向跪坐著問:“皇上,請問最近圓空大師有進宮來嗎?”
這問題來得太突兀,皇帝回頭狐疑的看她,見她麵容頓了頓,盯著她看了會兒,臉上漸露詫異之色:“你是……”
雲舒跪坐著對皇帝行個禮:“聖上日理萬機,興許記不得妾身了,三年前的過年前後,聖上請圓空大師進宮來主持祭天儀式,妾身曾跟隨師父圓空大師和可塵小師弟一起進宮來過,妾身姓水名雲舒。”
皇帝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你啊!宇愛卿,沒想到你新娶的娘子會是這丫頭,怎麼沒聽你說過?”
小順子拱手道:“回皇上,自家私事不足道也。”
“嗬,你呀!這丫頭還是朕故去林愛妃之幹妹,這樣說來你也算朕的妹夫了,咱們不知不覺間結了親戚都不知道!”
小順子麵帶微笑的聽著,皇帝左右看看,連連點頭:“好!好!你們倆能成好事最好不過,當初這丫頭跟圓空大師進宮來時,朕就覺得這丫頭不同尋常,誰娶了她日子怕是不好過,果然吧,宇愛卿,難怪你三天兩頭想請假,成日惦記著往家跑,若是這丫頭就說得通了,哈哈哈!來來來,宇愛卿、宇妹夫,為咱們結成親戚幹一杯!”
皇帝主動舉杯一飲而盡,看上去真的頗為開心的樣子,小順子也舉杯飲了。兩人你一杯我一杯喝得熱鬧,原本場子裏爭相鬥豔的妃子舞女們原本想看雲舒夫妻的笑話,現在卻突然轉了風向,她們似乎頗為失望。
現在皇帝隻顧跟小順子喝酒聊天,連看這些女人一眼的功夫都沒有,舞女被揮退後,陪坐的嬪妃們也耐不住陸陸續續退去,直到最後皇帝幹脆把所有人遣走,反而帶著二人逛起禦花園來。
走到湖邊一亭子處,皇帝停了腳步,麵對湖水負手而立良久,雲舒詢問的看向小順子,問他什麼時候提二毛他們的事情?小順子搖頭,示意她不要出聲兒。
等待約摸一刻鍾左右,皇帝長歎一聲似自言自語道:“以前朕時常跟秀兒來此看湖,如今卻是物是人非了!”
雲舒聞言頗為驚訝,原來他是在緬懷春秀了!沒想到過這麼就他還記得,看來他對春秀還是有些情意的嘛?這樣最好不過,雲舒想了想道:“皇上,相信……春秀姐她一定也很思念您吧!”
“真的?”皇帝突然回身,雲舒愣了一下,尷尬道:“如果……春秀姐還活著的話。”
幾人沉默下來,好一陣過後,皇帝輕歎一聲:“也是,秀兒她……已經離開朕好幾年了,興許現在已經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都不一定!”
又是一陣沉默,皇帝回頭道:“水丫頭,聽說你生了對龍鳳胎?”
雲舒應道:“是的,皇上,正好今天辦滿月酒,我也是今天才出月子。”
“哦?才出月子?……你特地進宮找朕有事?”
雲舒回頭看小順子一眼,對皇帝行禮道:“妾身不敢欺瞞皇上,妾身此來實為求情。”
“求情?你想為誰求情?”
“皇上,正月十五那天,順天府在青樓抓了幾位學子,並把他們關進大牢,聽說皇上對此頗為生氣,責令順天府尹嚴查嚴辦,因此一個多月過去,那幾位學子還在順天府大牢之中。”
皇帝想了想:“嗯,確有此事,怎麼,那些學子跟你也有關係?”
雲舒偷瞟一眼,見皇帝臉色似乎比剛才嚴肅了些,聽小順子說朝裏不少人上折子拿那幾個學子隱射小順子和王家,自己是小順子嫡妻,皇帝會不知道這關係?他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雲舒一咬牙,跪下對皇帝磕個頭道:“不瞞皇上,被抓學子之中一個是妾身之親弟,一個是妾身之表哥,妾身親弟今年才十三周歲,一向品行端正,妾身不信他會去青樓喝花酒,這其中定有誤會,妾身想求皇上網開一麵。”
皇帝垂眉看著雲舒頭頂斟酌片刻,“此事朕已下旨由順天府尹全權負責,外人不得幹涉,朕也不例外,朕總不能因為你是妻妹就法外開恩吧?如此其他人不一樣也來求情,也要網開一麵?”
“皇上,不過是幾個學子而已,就算他們喝了花酒,可他們並未觸犯王法,何須關在大牢裏受罪?如果喝花酒有罪那滿朝文武怕是沒幾個沒罪的。
您要是覺得他們所作所為有傷風化,有礙朝廷之體麵,何不去了他們的功名已做懲戒?再不解氣就下旨朝廷對這些人永不錄用,他們以後再也不會損傷朝廷顏麵不就行了?您又何須大動幹戈,讓幾個年輕無知的學子成為朝廷勢力爭鬥的炭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