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哥哥,轉過來吧。”希雪凝說道。
淩邵峰一轉身,眼前的一幕讓他著實一驚。雖然他行走江湖多年,易容術也見過不少,不過技藝如此精湛的易容術倒是第一次見。久聞阮鴻儀的易容術天下第一,沒想到她的女兒的易容術竟也到了如此高的境界。淩邵峰行走江湖這些年大多是別人佩服他,他則很少佩服什麼人,這次卻是由衷的敬佩。
希雪凝見淩邵峰愣住原地,半天不出聲,笑了下,然後又在桌邊搗鼓許久,拿著一張麵皮向淩邵峰走來。淩邵峰已經猜出了個大概,也不拒絕,讓其在臉上弄了許久。弄好後,希雪凝把銅鏡遞給他。淩邵峰對鏡一看,頓時一驚,鏡中的自己儼然是一個麵容滄桑的中年男子。他故意弄弄抬頭紋又皺皺眉,麵皮做得很精致,完全看不出是張假麵。
“你什麼時候學的易容術?”
“嗯……很久了,好像是五六歲學的吧,當時娘不教我,我就使勁纏著她,最後她還是同意教我了。”
“你不是十歲就離家了嗎?”
“是呀,但是離家的時候,我已經學得不錯了,因為我的易容連娘都沒找出破綻。那次我在人前炫耀還被娘狠狠地說了一頓呢,所以自此我就再沒顯露過。”希雪凝說道。
淩邵峰聽完再度陷入沉思,將如此有難度的易容術學會已經很難得了,還要學得到家就更是難上加難,她那時不過是個孩子,又是如何做到的呢。希雪凝似乎看出了淩邵峰的心思,笑了下,說道:“隻是練得多罷了。不過爹說是因為我的記性好,對娘教的那些要領記得比較熟,再加上勤於練習,所以很快就掌握了。而且離家的這十年我都不曾荒廢過,所以現在自然可以易容得不錯,當然這話要是讓娘聽到又該說我了。”話到此,頓時憂傷起來,因為阮鴻儀已經神誌失常,恐怕再也不會批評她了。
淩邵峰沒有說什麼,臉上突然閃過一抹奇怪的表情,似乎在擔心著什麼,不過很快又換回了他以往的冷酷表情。
希雪凝將今天的遭遇大概給淩邵峰陳述了下,當自己談及藤濟時,淩邵峰頓時陷入了沉思,希雪凝便問道:“你認識他?”
“有過幾麵之緣,此人武功也算上乘,隻不過我們沒有交過手,倘若交起手來恐怕難分勝負。”
“又是比武,你們之前除了打來打去,還有什麼!”希雪凝撅起小嘴說道,說完將自己回來時從街上弄來的一件粗布長衫遞給淩邵峰,待其換好後,兩人便從窗戶離開了。
兩人很快就來到寧府,一路上希雪凝一反常態一句話都沒說,這倒讓淩邵峰有些吃驚。快到寧府時,希雪凝對淩邵峰說:“峰哥哥,我們把一些與身世有關的事對一遍,以免露出破綻。”
兩人對過一遍後,希雪凝思索片刻,說道:“峰哥哥是中年人,聲音一定要裝出滄桑呀。”
“用不著你多嘴。”淩邵峰用滄桑的聲音說道,和中年男人的聲音無異。淩邵峰行走江湖十多年,這點經驗還是有的,自然不用希雪凝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