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兒看著這兩個搞笑的木偶,邊走邊笑著。這是兩個非常普通的木偶,一男一女,兩個木偶都有著紅紅的臉蛋,誇張的表情,搞笑的眼神,讓人看了不由想笑。水兒將其中一個男木偶遞給薛佐戎,道:“這個送給你。”
薛佐戎接過木偶,看了看,又還給了她,道:“你這麼喜歡都拿走好了。”
水兒搖搖頭,再次將木偶放到了薛佐戎手中,道:“一人一個,你以後每次走鏢的時候帶上他,遇到不開心的事就拿出來看看,看到它這麼搞笑的表情一定會喜笑顏開的。”
薛佐戎將木偶揣入懷中,繼續跟著水兒走著。水兒一路上不停地在買東西,雖然買的東西很多,但都是些小玩意兒,加在一起也用不了多少錢,所以薛佐戎就任憑水兒隨便挑選著,隻要她喜歡就買下來。水兒從街頭走到了街尾,也從街頭買到了街尾。東西雖不大,但是數量多了也就大了,後來薛佐戎索性雇了個轎子,將水兒買的東西全部運回去,自己空著手陪她轉。
水兒玩得很開心,直到傍晚才罷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本打算少逛會兒就去看看王二的,結果越逛越開心,越買越瘋狂,就將這事給忘了。她便告訴薛佐戎自己要去看個故人,讓他先回去。薛佐戎不放心便要求和她一起去,水兒起初不同意,但是在其幾番要求下還是答應了。兩人一同來到了王二的鐵鋪門口,薛佐戎看了下緊閉的店門,道:“你要找的人就住在這裏嗎?”
水兒道:“是呀。”說完,她便上前準備敲門,隻聽薛佐戎道:“不用敲了,他幾個月前就已經不在了。”
“不在了?去哪兒了?”水兒轉過身來看著站在自己身後不遠處的薛佐戎。
薛佐戎臉色微變,猶豫片刻,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道:“你要找的人是那個老鐵匠還是他的學徒。”
“學徒?他有學徒嗎?”水兒記得王二隱姓埋名後又回到了這家鐵鋪,隻有他一人經營這家店,並沒有招什麼夥計。難道是水兒和希冰曼上次離開後,他又收了徒弟。水兒思索著,但是不管他收不手徒弟,現在他會去哪兒了呢?水兒道:“就是那個鐵匠呀。”
薛佐戎臉上變得比之前更難看了,壓低了聲音,道:“他是你什麼人?”
“不算我什麼人,隻不過是以前辦事的時候認識的,這次正好來這裏了就過來看看他,他搬走得也太無聲無息了吧。”水兒解釋道。
“他沒有搬走。”
“沒有搬走?那你剛才為何說他不在了?”水兒說道此突然意識到一個她不願意接受的事實,她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薛佐戎,結結巴巴地說道,“難道……難道他已經……”
薛佐戎歎了口氣道:“不錯。他幾個月前被人殺了,死的不光是他,還有一個年齡差不多有十一二歲的男孩,應該是他的學徒也死在他旁邊。官府曾經調查過一段時間,但是找不到凶手,後來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水兒走進已經荒廢的屋子,裏麵到處都是灰塵,蜘蛛網也隨處可見,看來確實很久沒人來過了。王二自從家破人亡後,就沒有任何可以聯係的人了,自己換了樣貌後又回到了這裏,想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可是好景不長,最終還是難逃厄運。他形單影隻,隻怕連個為他收屍的人都沒吧,更別說安葬了。水兒看著地上早已幹涸的血跡,連地上的血也沒人清掃下,想著他死得一定很淒涼吧,對一旁的薛佐戎,道:“是誰為他收的屍?官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