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雪凝和藤濟來到程府,府內的賓客已經沒之前那麼多了,大多數的賓客已經去了王府,畢竟婚禮是在王府舉辦的。希雪凝和藤濟兩人拜見了程伯仲,對方一直在接待貴賓,無暇顧及二人。二人出於禮數拜見了程伯仲後,便來到程茹所在的庭院。這裏可比前庭熱鬧多了,丫鬟們步履匆匆,來回穿梭著。
珍兒見到兩人進了庭院,急忙上前笑臉相迎,道:“公子、小姐你們終於來了,小姐可是盼你們很久了。”
希雪凝隨珍兒進了程茹的閨房,藤濟則在庭院裏閑轉著,畢竟進女兒家的閨房是很沒禮數的。可是程茹的庭院又不大,希雪凝進屋一時半會兒又不會出來,百無聊賴的他便在程府隨便走動著,以此打發時間。
程茹正坐在屋內發火,嗬斥丫鬟們笨手笨腳。希雪凝剛一進屋,程茹收了怒容,露出親切笑臉,快步上前,拉住希雪凝的手,道:“好妹妹,你終於來了。”
好妹妹?兩人認識這麼久了,希雪凝第一次聽程茹這麼稱呼自己。兩人相差無幾,希雪凝比程茹小一點卻從不叫她姐姐,而程茹也不叫希雪凝妹妹,今天竟然一反常態,反倒弄得希雪凝有些不自在。她看著程茹,腦海中不斷浮現著自己昨日受到的驚嚇,想著程茹竟然不顧姐妹之情害自己,就沒辦法讓自己像往日那麼對待她。她努力平靜了自己內心蠢蠢欲動的憤怒,微笑道:“你呀,大喜的日子生個什麼氣呀!”
程茹歎了口氣,道:“你以為我想生氣呀,還不是這些沒用的家夥,大早上的不停在出錯,害得我不得不罵她們。”
“今天是你的大喜的日子,她們也怕出錯,越擔心反而越容易出錯。”希雪凝說道。
“你倒真會替她們解釋。好了,看在你的麵上,我就不說她們了。”程茹對一旁低頭不語的丫鬟冷聲道:“都下去吧。珍兒,去看看迎親的隊伍來了沒。”說完拉著希雪凝在床邊坐下,道:“你看我今天漂亮嗎?”
希雪凝仔細打量著程茹,稱讚道:“今天最漂亮了!”
程茹撅著嘴,故作生氣道:“難道我平時不好看嗎?”
希雪凝急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程茹哈哈大笑,道:“逗你玩的,看你認真的。”說完兩人都嘿嘿笑了起來。
兩人正嗬嗬笑著,門外卻聽到珍兒急促的叫喊聲:“小姐,迎親的隊伍已經到了。”
程茹神色從容地站起身來,歎了口氣,道:“終於來了。”程茹這句話倒是讓希雪凝頗為吃驚,一般新娘子都會不舍得離家,上轎前都會哭哭啼啼的,神色也頗為憂傷,恨不得多在父母身邊待一會兒。程茹此時麵無表情,既沒有表現出即將離家的傷感,也沒有表現出大喜之日的開心,隻是平靜地坐在桌邊,示意丫鬟們為自己做最後的梳妝打扮。一切準備就緒後,她蓋上紅蓋頭在屋內等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