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婚事擱淺
“那有什麼區別嗎？”薛萬全喝道，“這本婚事我不會同意的，你趁早死了這份心！”說完拂袖而去。
“爹！”
“戎兒，你要是同情那水兒姑娘，我們可以給她些銀兩救濟下她，可是同情不是愛情。”薛夫人道。
“娘！我是真的喜歡她！我想娶她為妻！我是認真的！”薛佐戎表情嚴肅，一本正經地說道。
薛夫人從沒見兒子竟然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執著過，想必這次他是動了真心了。其實這些天的相處，薛夫人並不討厭水兒，隻是覺得水兒穿著太多隨便，言語舉止有些風塵氣。現在想來，原來那些風塵氣果然是事出有因的。她拍拍兒子的肩膀，歎了口氣，道：“你爹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決定了的事沒人改得了……而且……”薛夫人頓了下，“娘也不太同意這門婚事，娘隻有你這麼一個兒子，將來這戎馬鏢局必定由你來繼承，水姑娘就會成為戎馬鏢局的少夫人。我們戎馬鏢局在江湖上也算有頭有臉的，如果讓人知道了你娶了位……紅塵女子……江湖上該如何看待你，看待我們戎馬鏢局！”
“那又怎樣！”薛佐戎不屑一顧地說道。
薛夫人心平氣和地說道：“戎兒，你聽娘說，你對水兒姑娘是真心的，娘相信！可是外人怎麼看，他們隻會認為戎馬鏢局未來的大當家是個流連於酒意聲色中的紈絝子弟！紅塵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實意的？大都是逢場作戲罷了。就算真有愛情，那愛情又有多少可以長久？我知道你做事坦蕩，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可是你想過我們的鏢局嗎？一旦他們對你失望，就會對戎馬鏢局失望！因為你就是未來的戎馬鏢局的東家呀！我們走鏢的要和各路人打交道，人脈關係是不能斷的！你明白嗎？”
薛佐戎低頭不語，他明白自己責任重大。如果家中還有其他兄弟，他大可以理直氣壯地去追求他的愛情，可是家中隻有他一根獨苗，戎馬鏢局的百年基業不能毀於他手。一頭是責任，是義務，一頭是承諾，是愛情。他糾結了，不知該如何走下去。他既不能對不起戎馬鏢局，對不起列祖列宗，又不想辜負水兒，放棄水兒。
薛夫人歎了口氣，道：“戎兒，你回去好好想想。如果你不好意思拒絕水姑娘，娘就來做這個惡人！”
薛佐戎猶豫片刻，道：“如果我告訴你不能不娶水兒呢……我……我為她療過傷……”
薛夫人一驚，如果隻是普通的療傷大可不必說，兒子這時突然來這麼一句隻怕此事不簡單。她用略微顫抖地聲音，道：“怎麼個療法……”
薛佐戎低頭道：“當時她為了我以身擋劍，流血不止，當時情況緊急，又找不到個女的幫忙，我……就……脫了她的上衣，幫她上了藥，纏了繃帶……”
男女授受不親，薛佐戎這一係列舉動足以讓他娶了水兒姑娘。薛夫人沉默許久，她歎了口氣，道：“此事可有人知道？”
“無人知曉。”薛佐戎很誠實地說道。
薛夫人陷入了沉思，許久才說道：“你回去吧，等會兒你爹回來了，我還要和他商量商量。”
薛佐戎點點頭，離開了父母的庭院，在寂靜的鏢局裏漫步著。俗話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今天正好十六，月亮格外的圓。他抬頭看著夜晚漆黑的蒼穹和那輪皎潔的明月，歎了口氣，自言自語道：“月亮今夜都圓滿了，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