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去蒙屍單,張三臉色獰厲,臉上的肌肉都快抽搐到一塊了。幹爹拉過他的手臂揮了揮,就仔細的圍著他檢查起來。不一會,幹爹長出一口氣說,“假死,還能過來。“他的話使圍觀的幾個村裏人都大吃一驚。死成這樣了,還能活過來,那不成了詐屍。幾個膽小的開始退到後邊,幾個趕過來表示人情的張家的遠親女人,開始借口有事著急的溜走了。
聽到有救,張大媽腳軟得一膝蓋跪到在幹爹的麵前。張老也將信將疑的緊張地看著幹爹。
幹爹對張老敢擺擺手,示意他把張大媽拉到一旁,別在這兒礙手礙腳。他專心致誌地抖開布包,拿出兩根銀針來,一根撚入腦後,一根撚入頭頂。又個取出三根短一點的,一根撚進眼旁的太陽穴,一根撚進耳後,另一根直接插進他的嘴上人中。又有兩根細小的紮進了手虎口,這時幹爹稍站一旁,用右腳麵輕輕一腳踢在張三的背心。
過得好一會兒,突然旁邊有人大聲驚呼,“動了“。這一聲到把屏聲靜氣的旁人嚇了一大跳。就見張三的大拇指微微的跳動了一下。人們的眼張得極大,都緊張的盯在張三那張黑七青八的臉上。
這時張大媽就想撲過去,那知幹爹早已知道她的想法,很嚴厲的丟過一個眼色去,將她阻住。稍過片刻突然幹爹重重的一腳踢在他的背心。急著用手壓住張三的前胸上下活動起來,就見張三的眼皮跳動了兩下,胸中咯咯兩聲後,一張口便吐出一大口黑血。
這時隊長沉著一張臉悄聲的走了,他肯定在心裏暗歎,“好人不長遠,惡人活千年“。我知道今年幹爹去分補助糧,肯定癟子多一些。
隻聽張三長長的哼了一聲,那聲音似乎從胸腔逼迫衝出,經過喉嚨從口中出來。他雙眼微張無力地四下張望,看到張大媽似乎眼神亮了一下,隨著胸部的起伏又咯出一大口血,便無力的把眼閉上,嘴裏有氣無力地喃喃問道,“這是在那裏?“
眾人見沒有詐屍現象,都鬆下一口氣來,忽聽二老粗一跺腳大聲喝道,“******,比老子還命大“。這一聲到又把大家嚇了一跳。
這時張大媽撲上來一聲長呼,“兒呀,這是咋地啦。“
幹爹起完針,對張老敢命令道,“搬回去,餓了吃稀的。“說完收拾好布包揚長而去。
可是第三天早晨我和幹爹剛練完功,張老敢又急匆匆找來了。他說張三昨天後半夜瘋了,現在還咋乎著呢。
我和幹爹隻得又跟著張老敢向他家走去。
一進門就看見張三在炕角縮做一團,瞪著一雙驚恐的眼晴望著我和幹爹,嘴裏嗬嗬有聲,鼻翼起伏發著極粗的呼吸聲。突然跪了起來又是叩頭又是做揖,不斷地叫著神仙姐姐。我心裏好生奇怪,他竟是不認識我們了。
幹爹立在炕邊,仔細地觀察著他的每一個細小動作,過得半響才說,“他身上邪氣已除,隻是內心恐懼,神經受損,去藥房買點鎮靜的藥,先養養看吧。“說完竟自唏噓不已。
看著幹爹對張三的病有點無奈,我心裏大為奇怪,竟也有他治不了的病,遂問道,“啥病,這麼難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