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話 刹那(1 / 2)

容韶錦和顧明顏會和實在兩天以後,顧明顏將她所收集到的消息與容韶錦一交換,顧明顏也是心中一驚,“這麼說對方將整個書院都不聲不響地給幹掉了?”

“是。”容韶錦點了點頭,“我覺得普通人做不到這樣,他們定然比你所說的預備的還要早,還要完全,為的就是等我防備鬆懈之後將我和皇兄一網打盡。”

“你和你皇兄到底因為承嗣的問題有沒有過交惡?”顧明顏問。這樣的力量這的不是幾個顧命大臣能做到的,書院的開設與查封同別的不一樣,並不是誰想開設就能開設,也不是刑部找個借口就能查封的,這一切必然要有皇室的旨意才能做到。

“有。”容韶錦想了想說,“不過,我覺得應該算不上交惡,當年父皇要在我和皇兄裏選一個繼承皇位,朝廷裏為此吵得不可開交,有人說要立嫡立長,但我和皇兄都是嫡子,所以很多大臣便說要立長,可是另外一撥大臣說要立賢,皇祖母也說一國之君不能如此草率決定,所以父皇一拖再拖一直沒有決定立誰為太子。

“皇兄曾經說過希望我繼位,說是因為他性格軟弱,並不適合當皇帝,但我覺得皇兄年長,做事又向來穩妥,所以應該他繼位,我們也為此爭吵過。其實,現在想來皇兄說的也許沒錯,我當時隻是想自己一個人逍遙快活,繼承皇位對我來說,簡直就是個枷鎖。

“父皇駕崩當夜,我為了怕朝中大臣因為父皇未曾留下遺詔,皇兄繼位他們會產生嘩變,所以做了詳盡的部署,從宮裏到複陽街上,所有當值的侍衛,站崗的士兵都是我的人,所以皇位的交接很順利。

“但是現在想來,也許我和皇兄的嫌隙也是那時候產生的吧?因為父皇病重直到駕崩前,皇兄都未曾答應要繼承皇位,但在父皇駕崩當夜,他卻同意了。皇兄大概誤會我想以此要挾他登記了,所以從皇兄登基之後,我們兄弟兩個的感情就一直沒有父皇在時融洽,後來我看朝中穩定,為了消除皇兄的疑慮,便主動交出了手裏兵權,提出要出使淩國,當時皇兄看著我欲言又止,但最後終究什麼也沒說,就放我出來了。當時,我真沒想過會變成這個樣子。”

顧明顏聽完簡直目瞪口呆,她見多了兄弟為了繼承皇位互相殘殺,沒想到還會有人為了不當皇帝而鬧得反目成仇。

“像你們兄弟這樣的,這世上,簡直是絕無僅有。”顧明顏看著容韶錦道。

“你如果看到過我父皇為了國事勞心勞力,批奏折批到吐血,你也不會想做那個皇帝。”容韶錦白她一眼說,“人人都以為當皇帝好,誰知道皇帝背後的辛苦。”

這句話顧明顏倒是頗為讚同,前世趙鈺奕繼位之後就隻想用手中的皇權滿足自己的各種欲望,所有的奏章決策都扔給顧明顏,從來不想身為一個皇帝應該做什麼。

而顧家也隻知道她是皇後,統領後宮,母儀天下,每次入宮都隻想法設法讓滿足他們的各種要求,卻沒來沒有人過問過她在宮中的辛酸,說什麼送顧明雪進宮幫她分擔責任,事實上隻是想讓顧明雪把她取而代之罷了,因為她在顧家人眼裏並不是真正的顧家女兒。

“那你到現在還不相信皇上可能才是真正想要布局至你於死地的人麼?”顧明顏道。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容韶錦明知自己兄弟之間有過嫌隙還能自始至終信任越盛帝。

容韶錦搖了搖頭說:“皇兄是個心慈手軟的人,像兵部侍郎那樣的慘事絕不是他能設計的。”

“如果我說人是會變的呢?”顧明顏看著他道,“尤其是當他握有極大的權利的時候,很多人都會變得不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容韶錦聽她這樣說沉默了片刻,道:“如果我說他曾經為了救我連命都不要了呢?”

原來在越盛帝剛即位不久,有一次兄弟兩人微服出巡路與刺客,越盛帝以帝王之尊竟然為了就容韶錦險些被刺客殺死。

顧明顏聽了不知道再說些什麼,也許容韶錦和越盛帝之間真的存在那種尋常人家血濃於水的兄弟之情,但這在皇家和君臣之間顯然給他們帶來了無盡的麻煩,因為他們兩人的身份和立場不僅僅是兩兄弟,所負擔的也不僅僅隻是他們容府的事情。

作為一個帝王,國事永遠應該優先於家事,而作為一個臣子,盡忠應該永遠優先於兄弟親情。但顧明顏又莫名的羨慕他們,因為他有的正是顧明顏缺失的,她知道這種情誼彌足珍貴,但現在要幫容韶錦擺脫困境,說不定就要讓他們犧牲這份親情。

容韶錦歎了口氣說:“但是現在涉及到的已經不僅僅是我和皇兄,為此遭受牽連的人已經難以計數,所以不管是誰布局這件事的,我都必須要站出來阻止他了。”

顧明顏知道要讓他下這樣的決心不容易,否則他當初不會為求讓越盛帝安心而交出兵權,自請出使淩國。

“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顧明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