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夜空,一輪皎月高掛在天空之上,月光灑落,樹木的影子在黑暗的小區中搖曳,時間已是淩晨,小區中寂靜無聲,隻有偶爾夜風吹過,帶起一片沙沙聲,一間黑暗寂靜的臥室內,月光透過窗戶灑落進來,微弱的光線下,半開的窗戶上掛著的一串貝殼風鈴隨著夜風吹動“叮叮咚咚”的響起一陣清脆悅耳的鈴聲。
寂靜的臥室內韓玲從熟睡中被這突然而來的清脆的鈴聲所驚醒,夜風吹進屋內透著陣陣寒意。迷迷糊糊的剛要起身將開著的窗戶關閉,身體似乎有些沉重,像是有人壓在自己身上似得,半睜開的眼依稀看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趴在自己的身上。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傳來一波一波濕漉漉、黏膩膩的觸感、似是有一縷又一縷的頭發在手臂上劃過,黑暗中觸感被無限的放大,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這些濕潤黏膩的頭發凝結糾纏在一起,是的,是凝結,很明顯的細小塊狀感,腦海中莫名的浮現起血痂、凝結的鮮血的樣子。天哪!這些頭發不是被水沾濕,而是血……
“叮叮...咚咚”風鈴聲回蕩在黑暗的房間內,身上的黑影隨著鈴聲的響動緩慢的抬起了頭,濕漉漉的長發披散在胸前,半遮著臉,另外半張慘白的臉上帶著詭異恐怖的笑容,無比的滲人,黑得沒有半點白色的眼球陰森森的看著自己,眼角流淌著殷紅的鮮血,映襯著慘白的肌膚,迷迷糊糊的心神瞬間就清醒了過來,一股股涼氣猛的從腳跟串上頭頂,渾身汗毛倒豎,頭皮陣陣發麻,心中充斥著極度的恐懼感,劇烈的掙紮起來。
睡在床上的身體仿佛僵屍般猛的直接坐了起來,雙眼一下子睜開了,下意識的低頭朝床上看去,除了滑落在床上的被子以外什麼都沒有,錯覺麼?坐在床上的韓玲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恐懼在蔓延,恐慌的眼睛小心謹慎的一點一點向四周看去,床邊的棕褐色梳妝台,白色的衣櫃,靜靜掛著的衣服,微弱的月光下隻有自己一人獨自坐在床上,四周靜悄悄的。
伸手按住起伏不停的胸口,胸腔裏的心髒像打鼓般“咚...咚”跳動著,恐怖電影看太多了,迷迷糊糊的都出現了幻覺,居然會看到一個女人爬在自己身上,黑色被血沾濕的頭發披散,詭異猙獰的臉,怨毒的眸子,真的是不能再看恐怖片了,深呼吸了一口氣,轉過身子下床準備將窗戶關上。
修長的腿越過整潔的床邊,穿上花邊拖鞋,正準備站起身,腳腕處猛的一緊,冰冷粘稠的觸感從腿部傳來彌漫而上,有東西抓住了自己的腳腕,韓玲渾身一顫下意識的低頭看去,一個渾身破破爛爛滿是鮮血的女人一隻手抓著自己的腳腕,在棕色的地板上扭曲著身子,腦袋反轉,雙眼怨毒,伴隨著“窸窸窣窣”的響動一點一點的從床底下掙紮著往外爬,口中露出森白的牙“哬哬”的嘶吼著,殷紅的血水伴隨著她的動作從床底下蔓延而出。
“啊”一聲尖銳刺耳的叫聲,韓玲劇烈掙紮著用力抽出了腳,連滾帶爬的迅速縮回了床上,整個人在床頭縮成了一團,鑽進被子裏,雙手緊緊捂著自己嗚咽的嘴,死死的閉上眼睛,瑟瑟發抖著。過了好半響,“窸窸窣窣”的聲音逐漸消失了,四周寂靜,也不見絲毫的聲響,房間安靜的可怕。韓玲顫抖著身子小心翼翼的睜開了眼睛,透過被子邊的縫隙朝外看去,寂靜的房間裏,月光透過窗戶散落進來,精致的貝殼風鈴安然垂立。
韓玲一點一點的將頭伸出了被子,一點一點的朝地板上看去,幹淨的棕色地板上,花邊拖鞋東一隻的,西一隻,靜靜的翻倒在地板上。沒有的血跡,也沒有人影,鬆開緊緊捂著嘴的手,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心中默念著它走了,它走了,它一定走了。
“滴答”臉上一涼一滴水,滴落在韓玲的臉上,韓玲身子僵住了,緩緩轉過頭看向天花板,一個身穿黑衣的女人俯身憑空漂浮在床上麵,一張慘白的麵孔,正詭異的朝著她笑著,露出森森白牙帶著血絲,七竅之中鮮血橫流,一滴滴的滴落在床單上,她的臉上,濃鬱的血腥味鋪麵而來,森白的手上長長的血紅色指甲正朝著自己猛的抓來。
“啊”的一聲刺耳的尖叫,韓玲猛的從床上坐了起來,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額頭上密布著細小的汗珠,白色的睡衣緊緊貼在身上,早已被冷汗浸濕,雙眼大睜驚恐的朝著四周看去,黑暗小房間裏,床邊的棕褐色梳妝台,白色的衣櫃,靜靜掛著的衣服,幹淨的被子滑落在床上,右側窗戶大開,窗戶上一串精致的貝殼風鈴靜靜的掛在那,四周靜悄悄的,屋內沒有絲毫的聲響。
韓玲擦擦了頭上的冷汗,喘著粗氣,伸手按住起伏不停的胸口,原來是噩夢,坐在床上平複了一下心情,起身穿上花邊拖鞋,準備將窗戶關上,夜有些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