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伴隨著恨意流淌著,狠狠盯著為首的兔麵具男人。
“你們把每個房間都用子彈掃射一道,消息不會錯。”他又對他身後的黑衣人吩咐到,“先從這個房間開始吧。”
他抬起了手中的槍,對準凰朝所在的衣櫃。
“嗚嗚嗚……”凰朝顫抖著,眼睛盯著那黑黝黝地洞口,又看見圍著母親的那些男人,一個一個解著身上的皮帶。
不要……不要……
媽媽……媽媽……
“老大,抓住一個老頭子和一個小女孩躲在地窖!”後麵傳來一聲男人的叫喊。
“我們抓住他們的時候,那個老頭子還喊放開小姐。”
戴兔麵具的男人放下了手中的槍,很快轉身跟著另外一個男人離去。
凰朝通紅的雙眼目送他們的背影,亞斯爺爺……
門口,母親衣不蔽體,正上演著慘劇,嘶啞的呻吟和怒罵彌漫在凰朝的耳邊,猶如地獄中的哀鳴。
富麗堂皇的沈宅頃刻變成了地獄。
“啊……嗚……”她咬住自己的手掌,不知不覺鮮血已經從白皙手掌流出,痛意蔓延至全身,有著一種深深的無助和悲涼。
媽媽……媽媽……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她!她在心中努嚎,往日的回憶與現在鮮血遍地的景象交叉出現在她的腦海裏,眼淚如雨,更甚。
她不懂這些男人在幹什麼,但可以肯定,他們在施暴,朝著自己柔弱的母親。
鮮血從母親青紫的軀體下流出,紅得深凝,凰朝難以呼吸……
終於到了淩晨六點。那些男人紛紛起身,找到事先準備好的汽油,四處潑著,趁著他們離開的空檔之際,凰朝披上了方木梳的黑睡衣,打開衣櫃,有些無神的大眼睛眷戀地看了方木梳一眼,低低地喊了一聲“媽媽。”
然而地上的女人卻一動不動,眼睛睜得大大的,空洞地盯著天花板。
啊!——她多想朝著那些施暴者呐喊,可是她不敢,隻能將痛苦和憤怒咽進腹中,悲痛隻能化作無言的眼淚,如決堤的洪水,將眼眶襯托得更加紅腫。
凰朝腳步虛浮地走到了窗前,坐在窗台上,二樓離地不遠,旁邊還有一根水管,可以順著爬下去。
用窗簾遮住她瘦小的身影。
她的悲傷使她每做一個動作都沉重無比,此時的她,像個一碰就破碎的陶瓷娃娃。
父親曾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爸爸媽媽離開了你,你一定要活下去。
她當時還天真地抱住了父親,眼淚鼻涕齊下,我才不要你們走。
你們會永遠陪著我,對吧,爸爸媽媽。她抬頭,水汪汪的眼睛盯著父親母親。
恩,永遠!母親溫柔地摸著她的頭。
……
可是這一切,都是過去了,她看著雙親被殺害,凰朝的身體如一束稻草,隨時可能從窗台上墜落下去。
很快大火從角落裏燃起,迅速地彌漫沈家。
宅院寬敞的門口,60多個兔麵具黑衣人抬頭望著,從未如此耀眼的沈宅。
火星如煙花般綻放,屍體燃燒出的煙霧冉冉升起。
凰朝漆黑的瞳映著這一切,美麗,撲朔迷離。
待他們撤去,凰朝趕忙從旁邊的水管滑下去,在火中拚命奔跑著,跌倒,又不顧疼痛地再次站起。
昔日翠綠的草坪已經化作火海,昔日清涼的石子路已如火炭滾燙,她不顧疼痛,跑過了石子路,朝著不遠的大門而去。
眼淚一刻也沒有停止,她的眼睛開始疼痛,眼淚,無法釋然她的悲痛。
什麼……都沒有了……
爸爸,媽媽……什麼都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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