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化形之前,哥哥用羽翼為她取暖,為她擋風。那時候的小窩,溫暖親近。化形之後的他們抵足而眠,相擁取暖。在一張床上,做著同樣的美夢。長大了的他們,分了房間,心卻沒有分離開來。她會在醒來時,看見哥哥溫柔的注視著她,替她打好水,梳起頭。
他們,幾乎沒有一天疏遠過,她會將自己的事情,事無巨細說給哥哥聽。哥哥沒有不耐煩,反而希望更多了解她。相比於她了解哥哥的多少,哥哥卻是比她自己還要了解她。燕族巨創,哥哥幾乎為她撐起了整個燕族,安慰她,照顧她,讓她從父母離開的陰影中走了出來。那時候的燕族,滿目瘡痍,每天要重建發展,族內的事務幾乎讓哥哥忙得合不攏眼,可就算是在那麼忙碌的時候,哥哥也從沒有忽略過她一天。
或許,就是從那些小事之中,將那些聚集起來的一分一毫的感情收攏起來,從水滴彙集成涓涓流水,流入心間。在心中盛開出那般美麗奪目的花朵,讓那些蘊含的感情隻用了這麼一個突破口,便全部展現在了眼前。
讓燕翎真正的拋開了所謂兄妹的枷鎖,用心去看待這一份感情。或許從前沒有在意的小事,如今回憶起來,都別有一番滋味兒。
當真是豁然開朗,心神俱清。
燕翎看著哥哥,緩緩的,清晰的開口道:“哥哥,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
燕梓斐眉眼俱是笑意,伸出手點點燕翎的額頭,“這一點,不用你說,我也很明白啊。”
“哥哥!”燕翎抱怨似的一瞪眼,“你什麼時候也這麼自戀了?”
“自戀?”燕梓斐輕笑起來,“在麵對你我的感情時,我從未自信過。可我始終相信,你與我的心是不會變的,我都已經獻出了整顆心,你又怎能置身之外,毫無所動?”
好吧,她承認,她動心了。就這麼義無反顧,並且甘心沉淪下去。因為,沒人誰比她更能接近哥哥,也沒有誰能讓她這般在意了。
燕翎與哥哥開誠布公,論及感情之後,兩人的感情自然更是如膠似漆,除了原先的親密相處之外,更是多了一種無法言語的甜蜜。便是燕翎在見到燕梓斐時,也越發羞澀起來。可即便如此,燕翎卻不由自主的恍惚,原以為能夠解決自己的問題,卻發現自己總會想到其他人的身上,這一點是哥哥也彌補不了的。
可能人就是這樣,在得到的同時卻不由念著沒有得到的東西。燕翎打心眼裏厭惡自己此時的想法,明明說了選擇了哥哥就不會再選擇其他人,可卻又止不住自己的思緒。
燕翎與燕梓斐在一起的事情,幾乎隻是片刻就已經讓屋子裏的人都知道了。燕翎自然知道這是瞞不住的事情,卻在接觸到樓清和的目光時,真正的感受到了什麼是心痛,也不由自主的退縮了。清和的翎羽還一直被她收在懷裏,帶著屬於清和的妖力,灼灼發熱,似乎將她那顆冰冷的心都蘊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