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凰朝的眼淚順著臉頰滑下,像斷了線的珍珠。
站著的沈西文安慰的拍了拍凰朝的額肩膀,“逝者已去,節哀順變。”
五年前,她抱著父親母親的骨灰,長長的喪葬隊伍跟在她的身後,她一襲白衣,披麻戴孝。那時,天空灰沉沉地,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一絲一絲紛紛揚揚地灑落在凰朝的頭上。
她雙眼紅腫,眼神空洞的,心裏是窒息的疼痛。墓場,法師念完辭別的經文,她跪在新堆起的土包前,身體搖搖欲墜。
一把一把黑傘,像烏雲一樣綻開在空氣中,這個男人,他打著傘走過來,領著他滿臉悲戚卻滿眼假意的妻子,他那藏不住笑容的女兒走到她麵前,對她溫柔地說道。
“小凰,雖然你爸爸媽媽不在了,但是叔叔會照顧好你的。”
他最小的女兒,那年4歲——沈單單,跑到她麵前,遞給她一顆糖果。
“你不要哭了,不然我也要哭了。”
她吃了糖果,結果因為拉肚子在醫院裏躺了一天。
“爸爸…媽媽。”凰朝淚眼朦朧地望著那墓碑上的兩張照片,男人梳著光整的平頭,帥氣而沉穩,女人的秀發盤在身後,小巧的瓜子臉上洋溢著溫柔的笑容,端莊而美麗。
沈西文望著她,看見凰朝臉上晶瑩的眼淚。
誰也沒有注意到她,眼淚偽裝下的瘋狂之意。
翁翁——手機振動的聲音響起,沈西文拿起電話開始向遠處走去,留下凰朝獨守在這裏。
凰朝擦去眼淚,雙手伸進墓碑前的花叢裏,刨著泥土。
不一會,指尖便觸碰到了一個硬幫幫的東西——一個兩寸高寬的木匣子。
與此同時,走到遠處的沈西文臉上帶著陰冷的表情,對電話中說道:“給我仔仔細細地翻,一定要找出遺囑,還有,找個人接近她,拿到她的手機。”
如果
找不到,他想到一種可能,遺囑在july的手中。
半晌,沈西文皺著眉頭,掛了電話,在聯係人中找到一個名字,按了下去。
嘟……嘟……
“吳老先生,我們可以開始那個計劃了……”他冷笑著低語。
而在另一處,凰朝將雕花的木匣子放進胸口的背心中,抬起沾了泥土的手,她淺笑地撫摸著墓碑上貼著的黑白照片,有些癡癡地呢喃,“我隻是你們的半個女兒。”
她拔下自己的一根短發,埋進了碑前的泥土中,磕頭,表示她的敬意。
然後凰朝站起身來,失魂落魄地朝著沈西文走去。
她滿臉悲傷,雙眸剛被淚水浸染過,如此楚楚可憐。
沈西文此時已經放下了電話,走過來安慰地拍著凰朝的肩膀,眼中盡是心疼和同情,“沒事,你還有叔叔。”
凰朝抬起沾滿淚水的小臉衝著沈西文疲倦地笑了笑。
坐車回到A市,已經是黃昏。
美麗的火燒雲蔓延在大廈占角的天空,像金色鳳凰在遠際掠過。
凰朝摩挲著手腕上的英式古表,餘光看著上麵的秒針一點點無位置的晃動。
這塊表,不會顯示現在的時間,它始終停留在1點15分30秒。
到了新沈宅,別墅門前,站著一群仆人,而劉希雲和沈翩翩則氣急敗壞地訓斥著他們。
凰朝和沈西文走下車,沈西文看著劉希雲惡狠狠的表情,嘴角不由得下撇。
五年前,他剛接手沈氏集團,外麵議論紛紛,他極力維護自己的形象,但劉希雲種種不識抬舉的做法,讓外界稱他們為爆發戶。
沈家鑫走後,沈氏集團內部大亂,財力人力逐漸流失,上流社會的人都不屑於他們。
“你們這些人是吃幹飯的?連個房子都看不好,還讓小偷跑進來了,我要把你們辭了!辭了!”劉希雲嗬斥著。
“我珍貴的首飾也被偷了,你們來賠!”沈翩翩豎著眉毛。
“夫人……我們當時都昏倒在雜物間了啊!”
“夫人,小姐,我們被迷暈了,也沒辦法啊。”
仆人們苦著臉解釋。
凰朝眉毛輕皺,立刻跑進別墅內,到自己的房間中。
這裏已一片淩亂,翻箱倒櫃。
凰朝不屑地嗤了一氣,賊喊捉賊。
她跑下樓,對著沈西文不滿道,“我的房間被人翻亂了。”
門口的沈翩翩聽到,撇著嘴,“都是你這個瘟神,你一回來就沒好事!”
“姐姐你什麼意思?”凰朝反問道,“這麼不歡迎我,我還是回july爺爺那裏,反正英國的環境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