伐桂郎動作很快,從床邊櫃拿出一個小包裹,裏邊就一個長命鎖和一件白色袍服。似乎為了讓她看清楚,包裹一直在她視線內。長命鎖伐桂郎直接戴在脖子上,袍服抖動過才再次隨便折疊起來包裹起。
整個過程流行流水一般,兩息時間讓小肙感覺就是眨眼間功夫。那溫和又平談的聲音再次響起:
“收拾好了,我們出去吧!別讓大仙姑久等!”
“你……”
小肙其實很想說,你想拿什麼就拿什麼,我會當作什麼也沒看見!但伐桂郎一提“大仙姑”生生把她想說的話嚇回去了,再次反應過來,他已經走過她身邊了,她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說倒底她隻是一個初來乍到、地位低下的小丫鬟。
周嫸看著倆人比預期的時間早了很多再次出現在她眼前,心情好了許多,這廢物倒也識相。
“你不必去辭行,俞後一早去劍宗主持決賽了。”
“好的!”
“你知道怎麼從暗門下山,小肙,你等他出去後別忘了把門鎖了!”
“哦!”“好!”
伐桂郎和小肙差不多同時應聲。
周嫸明顯地懶得多看伐桂郎一眼。卻對小肙滿意地輕點了下頭,仿佛在說,你這小丫頭還算有點用,不枉姑婆這段時間對你指教。看好了,以後就要這樣幹淨利落地辦事,在這人吃人世道,眼睛不活和不會辦事注定沒好下場。
過來時,為了讓小肙識路,山路爬的讓周嫸覺得有點不服老不行了,一切目的達到又事兒辦的格外順利,返回就奢侈些,於是,她捏碎了傳送符。
伐桂郎別沒有注意任何人,往院中央上前幾步,麵向西南方向的俞府跪拜,一連磕了九個響頭。
在他十歲那年,要不是自己被俞王俞戰卓從山賊頭目手裏救出來,或許早就死了。這些年,來到這兒他是什麼身份?是仆人,也非仆人,也非家丁、書童,但,他隻知道自己的待遇和俞嫣然的沒什麼兩樣。大恩不言謝,也隻能遙遙跪拜辭行了略表心意了!最後再看了一次眼前不遠處的西子捧心,將小的不能再小的包裹背在肩膀上,然後,不再做任何停留,毅然走向東北方一處出莊的暗門。
小肙目送著伐桂郎那有點瘦弱的落寂背影一點點遠去,如一抹消散在空氣中的淡淡的蘭香,風輕雲淡的沒入另外一個空間。刹那間,她似乎有些明白了自己的那莫名其妙的心慌意亂。
伐桂郎房間裏的寶物或放在衣櫃或放在空間戒指裏,小肙剛開始進去自然看不到。她感覺走進了一個令人非常安逸和舒適的地方,不知多少年份藏青色古樸的茶幾上,茶壺冒著熱氣,一本打開的古書,讓她想坐下來,喝一杯香茶,唱和一首新詞……似乎房子充滿了某種魔法,那是特別濃厚的家的感覺。什麼樣的人才配住在這兒?不言而喻!而在伐桂郎打開床邊櫃取包裹時,驚鴻一瞥的她差點驚掉下巴,不止一件的道器?那件雪白能量流動閃耀的軟甲,品階絕對不低!其他人夢寐以求,那怕殺個血流成河也想得到的東西,到他這成了多餘的東西似的束之高閣。
正是因為他的淡然,始終如一的從容談定,他的友善、親切和溫柔等等都已經超越常人所能理解的範疇。氣質如玉,超凡脫俗也隻是勉強夠得上讚美他……當時,她隻所以不知所措,完全是被嚇著了。
她覺得自己真夠笨的,姑婆說要把自己培養成她的接班人,自已一心想著討好姑婆已經疏忽了太多的地方。
她站在仙境一樣的,空空蕩蕩嫣然別院,沒來由陣陣失落湧上心頭。
和普通院門沒什麼區別,一步跨進去,卻是憑空置身在一個僻靜的小幽穀裏。伐桂郎不是第一次走這傳送陣了,自然不會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隨便看了一下方向,老馬識途般向東北方走去。
幾分鍾後,伐桂郎已經從小幽穀出來拐上了一個古山道,繼續沿著東北方向前行,穿過神仙村就是他的第一目的地河壩村。
但是,他沒走幾步,前行的古道階梯上有三、四個人攔住了他。領頭的人他認識,叫高兵,算是他的仇人!
自已還是低估了周嫸個性的可怕,先前是開胃菜,原來重頭戲是在這兒。伐桂郎輕易不罵人,一看高兵出現在麵前,心裏嘀咕:
“這矮胖子怎還沒死,還帶著阿狗阿貓二三隻,要咬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