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院長一直關注著場內的狀況,自何青雲說完後,縣令就收到了白院長的示意,自然下令仵作如實對答。
大家一直就聽說何青雲斷案如神,有些人還想著這可能就是吹噓。就是白院長心裏也不大確定,何青雲這年紀輕輕的,真的是如此全才麼?
帶著疑問,眾人都期待著何青雲的表現。王守道抱著欣賞的目光,希望能夠一覽何青雲的風采。
隻有見慣了何青雲斷案手段的吳子恒與馮文淵二人十分淡定,他們深知何青雲的水平,破案隻不過是遲早的事。
有著縣令的示意,何青雲不在耽擱,他微笑著問仵作道:“請問,您檢查過亡者的屍體後,有沒有檢查食堂的飯菜?”
仵作麵無表情的回道:“這個當然,接到報案後,我就立刻趕到現場,對亡者以及他所食用的飯菜均做了檢驗。”
既然你做了檢驗,那就不怕了。何青雲仍舊笑道:“那您可有在亡者食用的飯菜裏檢驗到砒霜?”
說到這,仵作才稍微變了臉色,他一副好奇道:“這個,我也想不通,亡者的飯菜裏的確沒有發現毒素。但是亡者的確是在書院食堂就餐後不久便毒發身亡的。”
這兩句問話就被何青雲找到了缺口,眾人心裏開始相信何青雲的確有過人的本領了。
何青雲對著縣令拱手道:“大人,據仵作所言,書院食堂的飯菜並無毒素,您為何確定就是呂元下毒殺人呢?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這些問題要是不弄清楚,可是不能隨便斷定呂元就是殺人真凶的!”
縣令被何青雲的一番話問得腦門出汗,這類事件,他們衙門都是如此處理的。經何青雲這麼一說,眾人就應該覺得他們衙門草菅人命了。
縣令腦子一轉,立刻找出借口道:“這些的確沒有弄清楚,但是,人的確是在他們食堂死掉的,我們認為呂元有嫌疑,待他會衙門問案,有何不對?”
知道官字兩個口,何青雲不在爭辯。他依舊笑著答道:“大人,那現在當務之急應該是查清楚亡者到底是在哪裏中毒,下毒之人又是誰,他的殺人動機是什麼?希望大人能夠查清楚,還呂元一個清白。”
何青雲的難纏,要是以縣令平日裏的脾性,早就一棒子打出去了。可是,何青雲自己是讀書人不說,白院長也虎視眈眈地坐在堂下,他自是不敢如平日一般依著脾氣來。
輕咳一聲,縣令擦擦汗道:“恩,你說得對,是應該查清楚。你們放心,我們衙門不會冤枉好人的,樊捕頭,我命令你三天之內查出案件實情,給大家一個公道!”立在一旁觀察情形的中年捕頭樊強跪下領命。
縣令自以為這樣動作一番,別人就會讚揚他是大清官。隻是何青雲沒打算把事情拖的那麼久,到時候,時間一長,證據沒有了,呂元還是得遭殃。
自古民不與官鬥,貧不與富爭,呂元也知道這種情況,著急地看著何青雲,希望他能夠趕緊想個辦法。
何青雲示意呂元別著急,他正想開口問話,衙門口就傳來了一陣哭豪。眾人驚訝地抬眼望去,就見一個年輕婦人帶著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哭哭啼啼地跑了進來。
婦人嘴裏口口聲聲哭喊著:“相公,我的相公啊!你怎麼忍心丟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自己去了,這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
撕心裂肺的哭喊,讓在場的人聽著都十分不好受。縣令一拍驚堂木問道:“那婦人,亡者可是你丈夫?”
官老爺問話,婦人暫且停止哭泣,抹抹眼淚誠惶誠恐道:“回大人,這正是民婦的相公,他從來沒有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怎麼會中毒死掉呢?這肯定是被人毒害的,您一定要為民婦做主啊!”說完又繼續哭了起來。
縣令覺得這民婦哭得雖然讓他心煩,但是她的話卻證實了自己之前的定論,這個男子的確係被人下毒而死的。
坐正身子,縣令帶著一絲不自覺的得意問著何青雲道:“何青雲是吧,你現在還有什麼好說的,現在死者家屬正在堂下,你有什麼要問的,趕緊問來!”
何青雲知道自己之前的一番對答可能有損縣令的麵子,不過此時證明呂元的清白最重要。微微行禮表示感謝,何青雲麵向民婦道:“這位大嫂,我知道你突然間失去親人,肯定十分悲痛,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殺人真凶替你家相公報仇,你能不能配合我調查,我保證,一定能將這個殺人凶手找出來,還你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