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仍然沒有關上,但卻出不去了!
因為一層堅固的木柵欄門代替原來的房門擋在了那裏。
依然是由粗如兒臂般的褐色木條交叉構成,依舊網格細小,中間連手都伸不出去。
羅意凡緊跑幾步,伸手抓住木條使勁一晃——紋絲不動。
他看著眼前的‘銅牆鐵臂’,眼中閃過一絲絕望。
但瞬間又歸於冷靜。
振作精神羅意凡準備觀察一下門是否有什麼破綻,突然注意到木柵欄門外似乎躺著一個人。
蹲下身體定睛一看,一聲歎息從羅意凡喉間輕輕傳出——又一個犧牲者。
從身上穿的衣服來看,似乎是……
羅意凡的眼睛一點一點地從屍體的腳看向頭部。
屍體的肩膀緊緊挨著木柵欄門的外側,頭呢……?
把目光聚焦到自己的腳下。
“!!”
縱使羅意凡再怎麼膽大,此刻也禁不住猛地站起來向後倒退好幾步。
一個麵色赤紫的人頭以怪異的角度向上抬起,眼睛向上翻起,一半己經嵌入頭蓋骨裏的黑眼珠似乎仍在盯著羅意凡看。
嘴角向上彎起,整個臉以不自然的角度向羅意凡露出了一副詭譎的似笑非笑的表情。
仿佛感覺不到痛苦,而是充滿了某種……羅意凡說不清楚的欲望。
“費古?!”
羅意凡終於認出了地上的死者是誰。
與此同時,他的耳邊傳來了一個男人聲嘶力竭地呼喊求救聲:
“羅意凡!!!——”
這是蔣興龍使盡最後的力氣發出的一聲喊叫。
羅意凡一下從頭涼到腳,仿佛置身於冰冷無絕的瀑布之下。
再也來不及有半分停頓,羅意凡瘋了一樣回身撲向臥室的門。
臥室的門還沒有關上,羅意凡看也不看就往裏衝,身體狠狠地撞上硬物之後才看到這裏不知什麼時候也同樣堵上了木柵欄門。
沒有時間多想,沒有時間疼痛,羅意凡以百米衝刺般地速度回身衝向旁邊的書房門,幸好這裏沒有堵上。
衝進書房之後,羅意凡收勢不住一下撞倒了書房裏唯一的一張小圓桌。
上麵的花瓶‘哐’的一聲掉在地上摔得粉碎,月季花撒了一地,桌子也差點翻倒。
顧不上看一眼,羅意凡拔腿繼續向書房裏側連接臥室的房門衝過去。
大踏步幾步就進了門,羅意凡來不及慶幸一下這裏也沒有阻攔,焦急的目光立刻向臥室裏掃視——
沒有、沒有,這裏沒有,那裏也沒有。
臥室裏一如剛才,除了家具什麼也沒有。
羅意凡開始瘋狂地在房裏翻找。
床上、櫃子裏、屋頂上、陽台上,甚至是床底下,羅意凡能找的地方都找了,可還是什麼也沒有。
窗戶和陽台外麵還是好好地封著防盜網,不可能從這兩個地方消失。
剛才外麵的走廊門、臥室連接走廊的房門都被封死了,而且是自己先出去的,也不可能從那兩個地方被擄走。
羅意凡的大腦飛快地運作著。
‘那麼書房裏呢?’
迅速轉身再次進入書房。
書房裏更是簡單得一目了然:桌子不用管,櫃子沒有門,根本藏不了人,窗外一樣封著防盜網,也一樣堅固難以撼動。
書房門和書房裏側進入臥室的門雖然都開著,但這裏出去也必經走廊的門,從這裏消失絕對逃不過羅意凡自己的眼睛。
所有的可能性似乎一下子都沒有了。
對了!
羅意凡很快想到:還有通向二樓樓梯間的門,會不會是凶手趁他不注意把人拉出書房門之後經過他背後上了二樓?
思想與行動此時出於本能地保持一致,羅意凡衝出書房門向一樓樓梯間跑去,此刻他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能性。
可是沒走幾步,羅意凡就站在了原地。
眼前緊閉的樓梯間門前同樣被一道堅固的木柵欄門擋得嚴嚴實實。
其實早該想到的,昨晚發現範芯兒的屍體下樓的時候就己經打不開了,估計那個時候就被封死了。
此時的羅意凡真正成為了一頭困獸,沒有同伴,沒有希望,什麼也沒有。
有的隻是內心無限的恐懼……
也許在某一個角落裏,凶手正看著他。
也許直到此時,出手才露出了昨晚到今天的第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