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惲夜遙明白了,說:“那樣子的話,根據你的身高、沙發和床一起來判斷,赤焰屋頂的房梁高度應該在兩米五到兩米八之間。”
羅意凡再次點點頭,表示認可。
“赤焰房間裏幹淨的床單、桌布、枕頭,枕巾,這一類東西。不用噴上惡心的血汙,隻要事先在密室裏準備好這些東西的代替品,趁你們不在的時候換上就可以了。”
“置於木板牆上的,Gamble,程楚身高大概是多少?”
“和泳心差不多,175公分左右。”
“這也就是說,程楚不可能從房梁上向下傾倒鮮血和腦漿,因為這樣這些東西就容易沾染到房梁和龍骨之上,而且以他的身高來說,也會影響他之後的行動。”
“他不可能保證自己行動的時候完全沒有遺漏,萬一遺留下沒有擦幹淨的血點在房梁上,如果再被自己手指或者身體部位碰觸到的話,就很可能被警方查出自己的身份。”
“那他到了下麵,再噴灑血跡和腦漿,不是也有可能將自己的指紋沾染在上麵嗎?而且他不會戴上手套行動啊!”謝雲蒙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小蒙,他不可能戴上手套的,也不可能允許自己把指紋留在房梁之上,但是程楚卻希望自己把指紋留在紅色房間赤焰之內。”
“為什麼?!”謝雲蒙盯著惲夜遙問。他雖然自己的心理也有所揣測,也能夠猜想到一些皮毛的東西,但是惲夜遙這樣一說,又讓他陷入了完全搞不清楚的狀況。
惲夜遙沒有立刻回答謝雲蒙的問題,而是問羅意凡:“我說的對不對?外麵躺著的費古並不是費古,當時躲在房梁之上準備欺騙你們的程楚也並不是程楚,甚至負責去勾引Gamble,假裝受他欺騙的程楚也根本不是程楚。”
“…我想你說得非常正確,但是目前我們無法下定論,因為你剛才的話我們沒有任何證據,全部都是猜測,根據所發生事件的猜測。”
“不!有證據的,”惲夜遙站起身體來,走到書房中央,撿起剛剛從羅意凡臉上打落的人皮麵具,走回窗邊坐下。
他把整張人皮麵具,像麵膜一樣小心翼翼拉開來,雙手捏著上部兩個角,將人皮麵具完整的樣子展現在眾人的麵前。
然後,惲夜遙問:“你們覺得,這張麵具像誰?”
幾個人都仔細的觀察著,麵具嘴唇的兩邊已經被完全豁開了,下吧,就像要馬上掉下來一樣,鬆垮垮地垂得很長。
離開了臉部之後,眼窩處隻剩下了空洞的眼眶,沒有了裏麵像要要凸出來一樣的眼珠子。
人皮麵具垂掛在惲夜遙雙手之間顯得皺皺巴巴的,謝雲蒙看了又看,還是隻能搖頭表示看不出來。
對麵的蔣興龍也不明所以,羅意凡則一聲不吭地盯著麵具,想要說些什麼,卻沒有貿然開口。
最後,還是惲夜遙自己行動起來了,他把人皮麵具再一次覆蓋上羅意凡毫無表情的臉龐,並且一點一點把麵具所有的折皺都展平。
就像敷麵膜一樣,仔仔細細,一絲不苟地敷貼在羅意凡整張臉上麵,羅意凡當然知道他要確認什麼,所以一動不動地任他動作。
敷完之後,惲夜遙把羅意凡的上半身轉向坐在他邊上的蔣興龍,說:“Gamble,請你現在忽略掉這張麵具上被破壞的嘴角和眼眶,仔細辨認一下,它像誰?”
“這個…”蔣興龍反反複複仔細觀察著羅意凡臉上的麵具,他盡可能讓自己照著惲夜遙的話去做,在腦海中構建一張沒有傷痕的麵具。
慢慢的,一個人的臉浮現在了蔣興龍麵前,他突然之間顯出非常驚訝的神情,手不自覺在地麵上狠狠錘了一下,感覺到痛楚才開口說:“原來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