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瀾回到S市平龍公安分局已經是午夜十二點鍾過了,因為白色小狗的傷勢實在嚴重,腹部的刀口傷及內髒,最後他們還是先繞道去了一趟寵物醫院,等處理包紮完,再趕回局裏。
雖然醫生很嚴肅地建議小白狗要住院,可是鑒於小狗死活不肯留院,所以也隻好讓左瀾帶回了警察局。
這個時候警局裏麵除了值班警察之外都已經去休息了,左瀾沒有去打擾莫海右和局長,而是自己一個人找了張辦公桌,坐下之後開始寫今天的調查報告,一邊寫一邊還不忘關照助手懷中的小不點。
“這個是你們從哪裏帶回來的?他的主人呢?”值班警員問。
“說來話長,我明天再慢慢告訴你。”有些迷迷糊糊的助手回答完,就靠在椅子上開始打盹了。
值班警察也不去追問,隻是摸了摸小狗的頭頂,以示安慰。
就在助手即將進入夢鄉的時候,左瀾突然發出一聲驚叫,一下子把他從夢中驚醒了。
“原來是她!!”
助手被左瀾這句沒頭沒尾的話弄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問:“誰啊?!”
左瀾壓低聲音說:“我想起來了,那個宋未亦的名字在哪裏聽過……”
“你們說的宋未亦是我姐姐的母親。”
左瀾的話音未落,一個在她聽來完全陌生的聲音打斷了她,幾個人一同回過頭去,隻見羅意凡站在警察局走廊裏麵朝這邊看,人看上去沒有什麼精神。
“是羅顧問啊,你怎麼不再睡會兒?”值班警員馬上站起身來問。而左瀾和助手還沒有見過羅意凡,所以有些驚訝。
此時是5月5日的半夜,羅意凡正被過度疲勞所引發的毒癮後遺症折磨著,所以一直處於半夢半醒之間,迷迷糊糊中他聽到外麵有動靜才出來看看,其實本意是想要找個人說說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沒想到卻聽見了宋未亦這個名字,於是就接了口。
值班警員繼續說:“這位是專案組的特聘顧問羅意凡,他可是經曆了羅雀屋事件全程的人哦。你們還不知道吧,今天可是解決了幾件大事呢!咱們刑偵隊的頭和米小東兩個人這回算是立了大功了,不僅一舉搗毀了山腳下的販毒窩點,還逮捕了羅雀屋殺人凶犯的其中之一,山道也已經全麵打通,明天就要上羅雀屋進行全麵調查。”
“真的嗎?你剛才為什麼不說?”左瀾和助手一下子跳了起來,臉上全是驚喜之色。
左瀾說:“明天一上班我可要好好恭喜頭兒和小東,還有惲顧問呢?他怎麼樣了?”
“恐怕你們要過幾天才能恭喜他們了,因為頭兒受了重傷,現在在醫院裏麵,惲顧問也留在了醫院裏照顧他。”說道這裏,值班警員的神色有些暗淡。
這個時候羅意凡已經走到了左瀾邊上,他蹲下身體撫摸了一下左瀾助手懷中的小狗說:“真可憐。”
突然之間,羅意凡有些愣住了,他不由自主俯下身體去聞小狗背上的毛發,雖然被藥味和血腥味蓋住了,但是羅意凡還是可以隱約分辨出有那麼一些新型毒品的味道,這也許跟羅意凡自身身體狀況不穩定也有關係。
“他被某一個犯人撫摸過,這個犯人一定接觸過毒品,很可能與羅雀屋的殺人凶手有關。”
三個警員被羅意凡突如其來的分析和行動弄蒙了,都不知道他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判斷,但是,因為羅意凡的話,左瀾他們對小土狗的來曆又多了一份疑惑。
左瀾問:“羅顧問,你能具體解釋一下嗎?”
“他的背部靠近項圈位置有新型毒品的味道,我對這種味道非常熟悉,至於我為什麼會熟悉,你們明天見到莫組長之後,他會告訴你們的。”羅意凡一邊說,一邊抱過小狗坐了下來。
他順手打開自己手腕上手表的表蓋,用右手食指在裏麵輕輕蘸了一下,然後放到小狗鼻子下麵讓它聞了聞。
剛才還硬挺著不睡著的小土狗,居然一下子放鬆了下來,漸漸進入夢鄉。
“你給他聞了什麼?”左瀾有點擔心,問道。
羅意凡一邊蓋好手表,一邊說:“你放心,不會對它有傷害的,隻是一點點催眠的東西而已。”
這個時候的時間已經過了午夜一點三十分,羅意凡抱著小狗垂下頭,看得出來他非常疲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