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年代,帝國的領地采用了分封的製度,除去帝國中央之外,另有九個公爵之國,十四個侯爵之國,二十九個伯爵之國,四十二個子爵之國,上百個男爵之國,另有不入爵的部落式小國近千。
流雲,便是其中的一個,當時的流雲,不過是一個子爵之國,位於如今的雲城,號令不出百裏,甲兵不過三千,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被稱為流雲子的小國,在大陸西麵的窮山惡水之中默默的發展壯大,先後兼並了十幾個部落小國,逐漸成為了區域內的霸主。
當流雲的版圖越來越大的時候,麵臨的對手也越來越強,隨後,缺乏底蘊的流雲被大公爵國祁國一劍封喉,舉國淪陷,連雲城的城牆,都被拆平鋪成了祁國通往流雲的大道。
遁往西方的流雲遺族,在雁山與蒂塔山脈之間掙紮求存,然而,一個皇子的上位,讓流雲經曆了一場巨大的變革。他,就是撒卡。
帕文撒卡出生之時,正是流雲淪陷之日,他早年飽受風霜,十四歲那年,祁國大破流雲殘軍於雁山山麓,帕文撒卡被母親帶著流亡於北地的野蠻國度,直到八年之後,才返回雁山,重掌流雲。
此後的三年,帕文撒卡慢慢穩固了自己的權勢,以鐵血手腕推動了流雲的大變革,變浮雲圖騰為四翼飛雲,完全抄襲了北地遊牧民族的作戰方式,趨進趨退,來去如風,避正麵對抗,多騷擾突襲,在日益壯大的同時,逐漸蠶食著祁國在雁山山脈的實力。
在帕文撒卡三十九歲的那年,祁國內亂,諸子爭位,撒卡趁勢揮軍東進,奪回了失落三十九年的雲城故都。後麵的故事,便是一出勢如破竹的神話,帕文撒卡在雲城立壇稱王,滅國七十,奠定了流雲的萬裏江山。
或許是因為幼年的顛沛流離,帕文撒卡總愛呆在下層士兵中間,與他們同吃同睡,同進同退,並且嚴禁別人稱自己的尊號,因此每逢大戰,成千上萬名士兵呼喊著“撒卡”,舍生忘死的發動衝擊,成為了流雲帝國的一條傳統。在此後近千年的演化中,撒卡這個詞,變成了含義無比廣泛的詞語,歡呼,尊敬,鼓勵,起誓……幾乎任何時候都可以聽見這個不分貴賤,不分階層的共同口號。
站在曆史的身後,洛文突然覺得很向往,在這個大陸上,雖然沒有通俗的課本,但是無數的勇者,智者,賢者的事跡,卻以某種特別的方式口口相傳,延綿至今,正如一部三國,市井之間流傳的演義,總是比史書中的記載,要精彩紛呈的多。
不知道如今在街巷中偶爾為人津津樂道的“狼崽子”洛文的故事,最終會變成怎樣的一個版本。
此刻,作為大賽前奏墊場大的皇家戰舞正在上演,長短號角的應和樂聲中,數千名戰士、法師和舞者,在大競技場的橢圓形舞台上鏗鏘起舞,一揮一落充滿著磅礴的力道,短短的三十分鍾時間裏,一波又一波的歡呼聲充斥著整個大競技場,當最後一聲長號落下的時候,場地中央的簾幕拉開,正賽之前的最後一項表演開始了。
上屆的魔法團隊賽冠軍,卡蘭卡之袍得主流雲皇家魔法學院,與上屆戰士團隊賽冠軍卡蘭卡之鎧得主希望之門學院戰士分部,一場力與美的碰撞,一場別開生麵的競技。
賽台的北側,是十名全身墨甲的騎士,呈一個尖錐形站定,連人帶胯下的裂甲獸坐騎紋絲不動,厚厚的鎧甲泛著黑黝黝的亮光,覆蓋整個臉部的麵甲讓他們看起來不帶一絲煙火之氣,長達七尺的騎士長槍上,一條條血色紋線攀爬縈繞,透出幾分冰涼的寒意。
而南麵,則是十名魔法師的組合,四個紅袍,四個藍袍,兩個黃袍,擺出一個四四二的三層弧形,作為可能遭遇的最強對手,莫言正在給洛文仔細的指點著。
“這個組合,是專門針對騎士突擊的,一般在魔法師對戰中不會使用,最前麵那兩個土係,主要是給騎士衝擊的路程製造障礙的,四個冰係的是限製的主力,凍結對方前鋒的突進速度,同時做戰場防禦,最後的四個火係全部是四品魔法師,他們才是真正的攻擊主力,如果不出意外,在魔法團體塞上,他們四個是一定不會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