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姥姥一家人都起來了,突然發現少了大平。看看炕上,大平的毛巾被下麵還藏著個枕頭。媽媽還以為是小哥倆搞的鬼,就拉過二平來問道:“你們倆弄的什麼把戲?大平哪兒去啦?”
二平看著炕上的偽裝,再看著媽媽,一時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媽媽來氣了,照著二平屁股狠狠地打了兩巴掌,打完,厲聲問道:“大平到底上哪兒去啦?”被打疼了的二平緊咬著牙,還是回答說:“我不知道!”媽媽又連問兩聲,二平還是搖搖頭說不知道。
正在氣頭上的媽媽還要打二平,姥姥先心疼了,急忙把二平從他媽媽手裏奪過來,開口責備大平媽說:“慢慢地哄他嘛,怎麼說打就打?”說著她就為二平擦著滾在臉上的淚珠兒。
過了一會兒,姥姥口氣平和地向二平問:“二平,你說,大平是不是又上大一森林給狗熊照相去啦?”
二平還是搖搖頭,說:“我不知道。”
舅母上來說:“快不要再審問孩子了,興許他真不知道呢?我們還是快去找找大平吧!”
一句話提醒了大家,除了姥姥和二平外,一家人都為找大平出動了。舅母先跑到老鬆山家裏去打聽大平的下落。老鬆山聞訊大平失蹤了,急忙背上獵槍,帶著獵狗向大森林奔去。
參花向“不一定”家跑。
媽媽奔向科洛河。
還沒到一頓飯的工夫,去找大平的人都回來了,答案是一個:不知大平去向。急得大平媽快要哭起來了。參花忽然想起來說:“學校還沒去呢。”
參花正要走,媽媽向她搖搖頭說:“他不會一大早跑到學校去。那裏有啥想頭?準是到林子裏去啦!”
參花執拗地說:“我去看看!”說完自己就走去了。
大平媽正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般,忽然大平像從天上掉下般走進院裏來了。大平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大平開口說了話,她才像從夢中醒來一般。
媽媽不問青紅皂白,扯過大平來就想動手打。大平哎喲地叫了一聲,大平媽停住手問:“你什麼時候走的?”大平回答:“天還沒亮。”
“啊,天不亮你就跑出去了?”媽媽更來氣了,不再問什麼,把大平按倒在地上拿起一根柳條兒,照著屁股就猛抽起來。
二平走出來見了,一邊手舞足蹈,一邊高聲大喊著:“活該,狠打!”“啪,啪啪……”媽媽手裏的柳條一下接一下落在大平屁股上。二平還在喊:“打,狠打,活該……”
柳條兒雨點般往大平屁股上抽,大平疼得連哭的調兒都不成了。二平漸漸心軟了,他不由得可憐起大平來,便走上來使勁阻括媽媽打大平。媽媽還沒有消氣,她向二平揚起柳條來說:“滾開!”
二平為了保護哥哥,不怕挨打,不管媽媽怎樣嚇唬他,他身子就是一動不動。當媽媽又要去打大平時,二平不顧一切地上去抱住了媽媽,媽媽隻得停了手。
媽媽扔掉手裏的柳條,喘著粗氣向大平審問道:“你是不是又上林子裏去了?”大平邊哭著邊回答:“我沒去林子……”媽媽吼著說:“不說實話,我還打你!”二平急忙拾起地上的柳條折成幾段。大平斷斷續續地哭著說:“我真沒上大森林。”
媽媽問:“你上哪兒去了?”大平回答:“我上學校去了……”媽媽問:“這麼早,你上學校去做什麼?”大平結巴了幾句,沒有答上來,這更引起了媽媽的疑心。媽媽嚇唬他說:“不講實話,我還打你!”說著還回身掃了一眼,像是去尋找打大平的家什。
大平又一遍說:“我沒上大森林!”
正在這時候,參花闖進來了,她看了一眼剛挨過打的大平,急忙拉住大平媽的手說:“姑姑,不要打大平!他沒有上大森林去,也沒有去淘氣!”媽媽問:“他幹什麼去了?”
參花回答:“他上學校去了。”媽媽問:“這麼早他上學校幹什麼?”參花答:“他是去製作昆蟲標本。”
媽媽將信將疑地看了大平一眼,回過頭來向參花問:“你聽誰說的?”參花回答:“我問了學校看門的李大爺,他親眼看見的。”媽媽這才知道錯怪了大平,她轉過身來看著大平問:“你怎麼不早說?”大平覺得委屈起來,放大了聲音哭著說:“俺想保密……”參花忽然想起來說:“表弟是想悄悄地製出兩盒昆蟲標本,拿出來獻給金老師!這是他昨天向我說的。”
媽媽終於承認自己不問靑紅皂白就動手打大平是錯誤的。她伸手拉過大平為他擦著眼淚,自己也流出兩道淚水來。
姥姥、舅母等人都陸續回來了,見他們尋找的人就站在屋裏,全都長出了口氣。
隻有鬆山爺爺還沒回來,也許他正在大森林裏和什麼野獸搏鬥吧?他可是為了找大平進大森林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