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綺蘿點頭道:“上官叔叔才四十一歲,哪裏就老了?不過上官叔叔你這一說,我倒是覺得身邊的人真是少了些,也罷,便讓她們留下吧。”
“好誒!”樂畫幾人頓時都樂得跳了起來。
“阿蘿。”孤桐微笑著走上前來,從懷中掏出一張紙箋來,“你看看這個。”
君綺蘿接過來一看,見上麵寫著“堇書”二字,雖然筆力不夠,字跡卻是雋秀。她的臉上頓時鋪上一抹喜色:“堇書姨她的手好了?”
孤桐見她開心,臉上的線條也柔和了不少:“嗯,她從前天開始,每天都會練習寫一個時辰的字,不但手好了,她還能堅持著走上一段路呢。”
“很好!”君綺蘿將紙箋折好道:“原本我想著應該還要等兩三日呢,沒想到複原得這麼快。孤桐,你讓堇書姨明兒寫一張關於周玉蘭的罪狀,咱們後天一早,便去擊鼓鳴冤!”
“嗯,沒問題。”
眾人又聊了一會,留下樂畫等人,便各自告辭了。
一道黑影來到鄱陽王府後門外,藏身於黑暗中,確定後門這邊隻有兩名守衛後,正準備縱身進去,卻看見七八條人影接連從裏麵跳出來,往城中而去。
黑影連忙屏住呼吸,施了輕功,不緊不慢的跟在他們身後,哪知跟了一段路,他們卻分開來,往城中不同的方向掠去。
就在黑影猶豫要去追誰時,他們早已經一溜煙跑遠了。黑影一跺腳,便又返回鄱陽王府,從後門跳了進去。
原本幽暗的後院,頓時被樂笙樂簫舉著的兩顆明珠照得通亮。
黑影心道不好,正準備逃離,十數個黑衣蒙麵人迅速將他給圍了起來,個個滿目肅殺,氣勢淩厲。
君綺蘿微笑著走進圈子裏,在她身側的是去而複返的孤桐。顯然剛剛他們已經發現被人跟蹤,便分開離去,孤桐則回來報信。
“你是什麼人?”君綺蘿看見圈中黑影雖是蒙著麵,渾身氣息卻是熟悉的,再加上他左手袖管空蕩蕩的飄在空中,遂收起笑臉冷聲道:“是你!你為何三番兩次闖我鄱陽王府?莫非斷臂的教訓還想再嚐試一次?”
黑影不是別人,正是上次被小白咬了手,為了活命自斷左臂的影子!
影子也不說話,手中長劍出鞘,如鷹隼般犀利的目光警惕的掃視著左右,腦中思索著要怎麼突圍出去。
君綺蘿從一開始就對影子沒有好感,是以對他也不客氣,一揮手一聲冷哼,“不說話那留下另外一條手臂吧!給本王上。”
影子在周圍的素衣衛揮劍撲上來的那一刻,一個縱身跳到空中,迅速的以嘴銜著劍,手一揚撒下一把藥粉,然後向後翻了兩圈。
一股腥臭的味道頓時在空中彌漫著。幾乎是同一時刻,君綺蘿拉著孤桐倒退著喊道,“閉眼閉氣,速速退開!”
素衣衛靈敏的退離到安全位置,睜開眼,發現影子穩穩的落在王府丈高的院牆上,眼中帶著戲謔的笑,惱怒著就要撲上去。
“你們退下。”君綺蘿說著亦撒下一把藥粉,頓時空氣中腥臭的味道被一陣好聞的幽香給替代,不屑的道:“在本王麵前用毒,簡直是班門弄斧!”
影子訝異的看著君綺蘿,邪佞的笑道:“想不到君王爺不但功夫了得,還是用毒高手,某見識了!”
“本王會的多著呢!”君綺蘿說著,兩手同時打出幾枚銀針。
影子功夫不弱,揮舞著手中寶劍,輕鬆揮掉銀針,正想譏諷君綺蘿一番,又一枚銀針出其不意的從她的嘴中吐出,直逼麵門而來。因為力道又大又猛,速度又太快,想要避開已然來不及,影子隻得抬起手臂生生的接下這一針。
“嗬嗬嗬。”君綺蘿巧笑嫣然的道:“不管你是誰的人,敢私闖鄱陽王府,就得付出些代價!你走吧,本王也不要你的命了。半個時辰之內你若能解了毒,你的手臂便能保住。若不能解毒,你想要保住性命,就必須斷了手臂!”
影子恨恨的瞪了君綺蘿一眼,也不在多著停留,將輕功發揮到極致,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回了皇宮。看著已然麻木的手臂,他將最後的希望給寄托在了沈宛月這個藥王弟子的身上。於是便直撲新月宮而去。
斷了一隻手臂,他還有另一隻手臂,若是兩隻都斷了,那他就是個廢人了!到時候主子還會要他嗎?不會!主子絕對不會養一個對他沒用的人!可是這毒……
以最快的速度到了新月宮,看見門口守著的舒金全,影子倏地舒了口氣,強撐著沒有倒下,語無倫次的道:“舒公公,婉妃,救命!”
舒金全怔了一下,心知影子對於皇上的重要性,也不顧會驚了龍澈,匆匆進屋拍門道:“皇上,皇上,婉妃娘娘救命!”
龍澈沈宛月被舒金全急切的聲音驚醒過來,也顧不得發火,披衣就出了寢室來到大殿。
影子當即單膝跪下道:“皇上,屬下中了毒,再不解毒,便要再斷一臂,請婉妃娘娘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