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綺蘿和龍胤此時在站在正對刑台的一座三層樓的茶樓窗前,漠然的看著周氏被臭雞蛋丟得滿頭滿臉。
“阿胤,今兒過後,沈氏就隻剩沈宛月一人了,你說她有沒有來?”君綺蘿偎在龍胤的懷裏淡淡問道。
龍胤嗅了嗅君綺蘿的頭發,陶醉的道:“龍澈因為對你娘有想法,應該會想看著周氏被執行死刑的。至於沈宛月有沒有來就不好說了,畢竟昨兒她的表現讓龍澈有些不悅了。不過也說不準,龍澈不是對她有所圖嗎?自然會對她百般討好,可能在咱們不知道的角落裏,正看著周氏呢!不能出來送行,遠遠的送一程也好。”
的確如龍胤所說。昨兒龍澈回了皇宮,在禦書房發了一通脾氣後,很快就冷靜了下來。到晚上依舊去了沈宛月的新月宮,雖然因為沈宛月正養身體不能做些什麼,但是睡一起也能讓她多些想法不是?!
今兒巳時三刻,龍澈一身便服,帶著同樣便服的沈宛月在離君綺蘿二人不遠處的一間客棧的二樓安置下了。
在君綺蘿二人說話之際,上頭已經喂完了斷頭飯,三名身強體壯的劊子手抱著大刀站在沈福幾人的身後,等著三人被斬後,才開始對周氏實施淩遲之刑。
“斬!”隨著董少遊一聲高喝,一枚火簽令被擲在地上。
三名劊子手動作一致的抽掉沈福等人身後用朱砂圈了個“斬”字的犯由牌,將他們按在實施斬刑的墩子上,齊齊手起刀落,血濺三尺,三顆人頭骨碌碌的滾在一邊。
周氏雙手被反剪著綁在石柱上,瞠著一雙眼睛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身前的三個人被斬了頭,頓時頭一歪,暈了過去。
董少遊當即命人將沈福等人的屍體和頭給收拾了下去,又命人用水潑醒周氏。
哼,暈過去了都不知道痛了,那就失去淩遲之刑的意義了!
一盆涼水兜頭潑下,周氏慢悠悠的醒過來。
這時,張伯牙手拿兩柄薄如蟬翼的銀色小刀施施然走上高台,隻等董少遊手中的火簽令一落地,便準備行刑。
君綺蘿沒想到董少遊會讓張伯牙來對周氏動刑,連忙轉身捂住龍胤的雙眼,狀似淡然的道:“也就那樣,沒什麼好看的,阿胤你還是別看了,我怕你長針眼。”
龍胤扯起大大的笑臉道:“剛剛張伯牙動手的時候我就已經把眼睛閉上了,不會長針眼的。阿蘿你放心,別的女人送到我麵前我也不會看半眼,我的眼中隻有阿蘿你。”
君綺蘿一愣,氣呼呼的放開手道:“貧嘴,越來越沒個正形了!”
“這樣好了,你可以看著她被一刀刀的剮肉,我又不用看她。”龍胤抱著君綺蘿掉了個個兒,這樣他就是背窗而立,背對著周氏了,隻是他可沒少占便宜,君綺蘿紮紮實實的撲在他懷裏呢,正好可以從他的肩膀看到外麵的情形。
“你愛看不看,我不管了!”
“阿蘿讓我抱會兒,我難受了。”龍胤可憐巴巴的看著君綺蘿。
君綺蘿直覺汗噠噠的,這又不是她挑起的,關她什麼事?拍開他伸過來的手道:“自己一邊麵壁去,否則延遲婚期!”
“好吧,我乖乖麵壁去。”龍胤說著,一步三回頭的到一邊麵壁去了。還有三天他就要做新郎官了,他去惹她他就是傻子!
“行……”
下頭,董少遊手執火簽令剛喊出一個字,“刑”字還能喊出,周氏也顧不得羞恥,顫聲大喊起來:“等等,大人,民婦有事稟報!”
人群頓時靜了下來,怔怔的看著周氏。
董少遊蹙眉問道:“什麼事?”
周氏咬牙反問:“大人,民婦說了能不能免除死刑?”
“哼,你有資格跟本官講條件嗎?”董少遊漠然的道:“你說了本官會酌情考慮減刑,不說則立馬行刑!”
周氏別無選擇,隻得道:“當年是一個臉上戴著銀質麵具的女人讓我那麼做的,我隻是受了她的蠱惑。”
君綺蘿一怔,怎麼又多出來一個戴銀質麵具的女人?是她杜撰的還是真有其人?不過不管怎樣,周氏今日必須死!於是對董少遊傳音道:“不管她,繼續行刑。”
“哼!”董少遊重重哼了一聲道:“隨便杜撰一個人出來就想免於刑法,這世上沒這樣簡單的事!就算害死如初小姐的事是有人指使,你其他的罪行也足以對你實施淩遲之刑!”說著不再管周氏,手中火簽令一丟,“行刑!”
張伯牙實在是個稱職的行刑手,隻見他手中薄刀飛舞,刷刷刷的片肉如片豆腐。周氏連痛都還未呼出一聲,他已經片下十來片薄薄的肉片了,周氏的胸前頓時鮮血淋漓。
“啊——”
周氏終於感覺到疼,淒厲的叫聲一聲聲劃破了陰沉沉的廣場上空。
半個時辰後,高台上五髒六腑和著血水灑了一地。一架白森森的白骨支著周氏還完好的頭,雙眼驚恐的瞪視著腳下,顯然還未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