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玨這時似乎才真正醒過神來,驚愕的看著堵在門口的人,視線突然停在龍胤圈在懷中的君綺蘿帶著戲謔笑容的臉上,眼中迸發出無盡的恨意,指著君綺蘿對著老侯夫人道:“曾祖姑母,是她,是她害我的啊!你老人家仔細瞅瞅,咱們晉王府娶回的是怎樣一個惡毒的女人!”
眾人看向君綺蘿時,她早已換上了一副無辜委屈的樣子,嚅著嘴道:“小叔子,你怎能這樣冤枉堂嫂我呢?我也是剛剛聽到抓刺客的聲音,趕在皇上他們身後來的啊。”
“阿玨……”龍胤冷聲道:“拜堂的時候你們無故鬧場,這會子又想將這事推到阿蘿的頭上,你北苑的人當真以為本王這個病秧子好欺不成?”
“堂兄,我沒有說慌,真的是她,真的是她啊!”龍玨痛心道:“表哥,你千萬不要被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給蒙蔽了眼睛!否則將來咱們晉王府是怎麼毀的都不知道!”
龍胤攬著君綺蘿的肩膀,冷眼瞪視著龍玨道:“本王的女人是什麼樣的人本王清楚得很,你再敢惡意誹謗她,你北苑的人就給本王滾出晉王府吧!”
龍玨不敢相信的搖著頭,似乎不相信這話是龍胤說出來的一般:“堂哥,你怎能為了一個蛇蠍女人將咱們趕出晉王府?是她對咱們下了藥,我們才會……”
“龍玨公子。”
納蘭溪出聲,視線不經意的望向君綺蘿,那一眼別有深意。君綺蘿在聽到他喚龍玨的時候便望向他,是以這一眼正好對了個正著。
君綺蘿想到那個可能,心中微微訝異。
她最後撒下的藥粉就是消除香氣的藥粉。她經常會與草藥打交道,所以身上會有濃濃的藥味。當初為了掩飾會醫的身份,也為了行事方便,所以便研究出了一種藥粉,專門用來消除身上藥味的,同時對別的藥物味道也非常有用。
但是這世上有一種人,天生就對味道很敏感,他或許不能聞到藥物的味道,但是會聞到她身上的另一種味道,是以便會暴露她剛剛有來過這裏!
納蘭溪那別有深意的一眼,顯然是發現了她來過這裏。
果然——
納蘭溪很快的就移開視線,轉向龍玨道:“但凡那種藥,或濃或淡,都是有香味的,咱們進來的時候房間密閉,若是被下藥,屋內定然還殘留著藥物的香氣,納蘭溪雖是不才,鼻子卻異於常人的靈敏,但凡一丁點的味道都會聞到,然而我進來後並未聞到任何的香味,而且你當時很清醒……愜意,根本就不像是被人下藥的樣子。”
他說起這番話時臉色都微微泛著粉粉的顏色。
君綺蘿斂了斂眼眸,納蘭溪從出現開始一直都在幫著她,這次顯然也不例外,所以剛剛她雖是猜到了納蘭溪的鼻子靈敏,卻連半點擔心也沒有。
“沒錯。”段翊宸也附和道:“咱們進來時看見阿玨你很是清醒,怎麼也不像是被人下了藥。”
龍玨痛心的道:“翊宸表哥,連你也不相信我!好,很好!”說著轉向龍澤道:“逍遙王,你說說,剛剛是不是君綺蘿下的藥害咱們?”
“小叔子,我要是下藥,會當著你們的麵讓你們看見嗎?我應該悄悄的下藥才正常吧?!”君綺蘿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看向龍澤。
龍澤接受到君綺蘿的眼神,心神一凜,心裏清楚知道這事不能抖露出來,否則他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阿玨,剛剛咱們玩得多開心啊,何必在意別人的眼光呢?”龍澤走向龍玨,攬住他的肩道:“咱們雖然同屬一宗,但是早就出了五服了,所以本王會對你負責的。乖,你就別鬧了。”
龍澤平時雖是混了些,卻也不笨,幾句話就闡述了剛剛他們是自願在一起玩兒的。君綺蘿滿意的笑了。而且他倆人一個穿著太監總管的衣袍,一個穿著小太監的袍子,五官都還清俊秀逸,站在一起別提多有愛了。
龍玨的臉頓時煞白,拍開龍澤的手,伸出手顫巍巍的指著龍澤,顯然氣得不輕:“你……你……”
他“你”了半天都沒“你”出個所以然來。
“玨兒,發生什麼事了?”路千秋焦急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
眾人讓開一條道,見路千秋在他兒子龍宵塵和媳婦路婧的攙扶下,帶著身邊的忠仆魚貫而來,最後還跟著一個玉雪可愛的十二三歲的小姑娘。
傍晚路千秋被無影和無痕丟回去後,氣得連晚膳都沒用,在北苑的正廳裏發了一大通脾氣,把廳裏的擺設,能毀的都毀了,其中不乏好些古董花瓶。
龍宵塵、路婧和龍雪聽聞後趕過去阻攔了一下,見沒有用,索性就不管了,站在一邊等著她把氣都消了才上去。
從她口中得知了剛剛在晉王府發生的事,龍宵塵眼中的陰戾暴漲。
龍雪則哀歎他們一個二個都不省心,非要去自找沒趣,這怪得了誰呢?唉,還想去阻止他們的婚禮,這樣的事哪裏行得通?且不說君綺蘿的手段怎樣,單是堂哥也不可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