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大了就是腿腳不好,多謝晉王妃相扶。”香妃柔聲笑著道了謝,收回手的空檔,視線忽然打在君綺蘿腰間那枚從鄭瑞霖的地宮中得來的盾形羊脂白玉佩,眼中的驚異轉瞬即逝。
雖然隻是一下子的變化,君綺蘿還是敏感的捕捉到了。香妃認得這枚玉佩,不,或許是認得這個圖案!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她是鄭瑞霖之前那支特種兵的後人!可是她的族人怎麼會成了龍氏帝國的侯爵呢?
君綺蘿心思百轉,麵上卻是不顯,回以一笑道:“不過舉手之勞而已,娘娘不必言謝。”
龍肅離許是聽見香妃的聲音,連忙過來攙住她,難掩擔憂的道:“母妃你怎麼了?可是身體不適?”
如果沒有發生那些事,他的可以找君綺蘿為他母妃看看病的,可是……
“腳抽筋了,沒什麼大礙。”香妃微笑著道。後麵的人還等著出去,她也不便再多說什麼,深深看了君綺蘿一眼,對她頷了頷首。
抽筋?偏偏走到君綺蘿和龍胤跟前便抽筋嗎?龍肅離疑惑的望向君綺蘿和龍胤並沒有說什麼。在君綺蘿剛剛將散血草的事情挑明後,他也不必在他們麵前偽裝了。
龍胤對龍肅離的態度表現得極為漠然,君綺蘿則迎向他的目光,然後對他挑了挑眉,嘴畔扯起一抹淡淡的嘲諷的笑意。
龍肅離皺了皺眉,眼中迅速的閃過一股嗜血的戾氣,便攙扶著香妃向外走去。
目送他們走出一段距離,君綺蘿和龍胤才手牽手跟上。
“阿胤,剛剛你可看見了?”君綺蘿傳音道。
龍胤幾不可見的點了點頭道:“看見了,這事咱們回去再說。”
一行千餘人到了禦花園,圍成一個碩大的圈子,就中間空出一個直徑約莫一丈的位置留給了君綺蘿和龍胤。所幸禦花園夠大,就是再來一兩千人也不會覺得擁擠。
為了更好的欣賞奇景,龍澈命人將花園裏的地燈都滅了。
在龍澈的授意下,君綺蘿和龍胤就剛剛的《平湖秋月》再次吹奏起來。吹到差不多一半的時候,隻見笛簫的玉身開始騰起瑩白色的霧氣,在黑夜之中很是顯眼。
君綺蘿和龍胤微仰著頭,嘴上手上都沒有停頓,眼睛卻是看著頭頂的奇景。
他們發現,那些白色的霧氣漸漸幻化成有形狀的景致,或田野、或流水、或人家……也不知道是從笛身還是簫身上散發出來的,慢慢的以君綺蘿和龍胤為中心,升騰至半空中擴展開來,形成了與實體差不多的大小,最後落成為一幅田園盛世圖——田野裏,金黃麥穗在微風下,泛起一波一波的金浪,大人們手拿鐮刀,唱著歌謠,享受著豐收的喜悅;小孩們則在田埂上嬉戲,逮蚱蜢,到處歡聲笑語。而遠處的的茅草屋頂,炊煙嫋嫋升起,一派祥和景象。
這時,又一縷青煙飛騰至半空,徐徐幻化成一個身姿窈窕的紅衣女人,在田野的上空飛舞、跳躍,就像一隻快樂的小精靈。許是跳累了,她忽然扭轉頭,對著君綺蘿和龍胤儼然一笑。
君綺蘿和龍胤登時一驚,那女子的容貌,竟然與君綺蘿的容貌一模一樣……
這一幻境不但他們瞧見了,下方的眾人都瞧見了。
眾人麵麵相覷,這是個什麼情況?
這世上除了雙生子外,不可能有如此相像的兩張臉吧?難道說是因為君綺蘿吹奏的笛子,才幻化成她的模樣嗎?
就在人們想要再一窺究竟的時候,那紅衣女子已經轉身,悠哉遊哉的朝遠處飛去,然後停在一處白雪皚皚的大雪山前,她的手一揮,“水雲洞府”幾個白雪堆砌的大字便呈現在眾人的麵前。
君綺蘿看著眼前奇景,覺得這一處雪山很是熟悉,想到她去過的雪山也就北戎的那支山。難道這處就是那支雪山嗎?
在人群裏搜尋到北堂野的身影,發現他也正看向她,眼中有著同樣的疑惑。
君綺蘿的視線沒有在北堂野身上過多停留便又看向頭頂的奇景,這時,紅衣女子的手再一揮,大雪山忽然分開兩邊,形成一道門的寬度,她從縫裏穿進去之後,雪山再次合二為一,“水雲洞府”幾個字也跟著不見,外觀恢複為最初的樣子。
畫麵陡然變成黑漆漆的一片。
過了約莫五息的光景,眼前倏地豁然開朗,出現了一處比剛剛那個田園盛世還要寧靜祥和的地方,好似世外仙境——鳥語花香,流水潺潺,蝴蝶兒漫天飛舞。
隨著紅衣女子的視角,君綺蘿忽然在一塊聳立的大石上看見了一處盾形的標誌,跟她腰間掛著的玉佩如出一轍,不過一瞬間就不見了。想來這一處似乎與鄭瑞霖的特種兵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