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期細數著納蘭明德的斑斑劣跡,一連說了十餘件關於他的惡行,其中涉及了強搶民女、強占家產、強征土地、欺行霸市等等。
納蘭明德聽得心驚膽顫。
這些事情,樁樁件件都是事實,但是他都做得很是隱晦,連官府都沒能查出來,花子期竟然一件不落的說了出來,怎能不讓他感到害怕?他倒不是怕被他的父皇知道,畢竟虎毒不食子。他擔心的是,若是公諸於世,他將來坐上那個位置,要如何統理天下?!
所以,花子期,不能留!
“這樣惡貫滿盈的你,又怎配覬覦那個位置呢?”花子期雲淡風輕的道。
“花子期,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汙蔑本皇子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你一個!”納蘭明德掃了周圍一眼,“本皇子才不管你為什麼而活,你以為會一些兵法、會一些奇門遁甲,你今兒就能殺得了本皇子嗎?還有,納蘭溪那個縮頭烏龜呢?怎麼不敢出來?還是說被你們轉移到什麼地方了?”
“我殺不殺得了你暫且別論,你以為你能殺得了納蘭溪嗎?”花子期語帶嘲諷,“你不就是擔心他擋了你的路嗎?納蘭明德,你今晚還沒回去見過你母妃吧?實話告訴你,今兒就算你殺了納蘭溪,你這個皇子之位也做到頭了,更別說肖想那個位置。”
“你這話什麼意思?”納蘭明德咀嚼著他話中的意思,心裏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下午的時候他從他母妃那裏出來,便一直呆在他外祖父的南陵侯府裏,協商了一些事情後,便去選人,然後便蟄伏到了丞相府。打探到納蘭溪的住所,便候在那裏準備伺機而動。他們正準備行動的時候,沒想到花丞相父子倆悄悄來到那座院子,向裏麵放蛇。
那邊房子毀了,納蘭溪被帶到這裏來,他們也就悄悄跟著過來了。確定沒有人會再來,他們這才又開始行動。哪裏就知道人家花子期早就設下了埋伏?!
也就是說,他到現在還沒回過皇宮,根本不知道宮中發生了什麼事。
花子期好似心情不錯,有意逗他,“皇上寫下了冊立太子的聖旨……”
果然納蘭明德聞言眼睛都亮了,心想這是好事啊,怎麼就皇子的位置做到頭了呢?
“可是……”
花子期話音一轉,納蘭明德的心也跟著提了起來。
“可是你知道你母妃使了什麼手段讓皇上寫下了那道聖旨嗎?”花子期淡淡的問道。
納蘭明德聽他一段一段的說著,聽得心急,“花子期,你有話就一次說完,別磨磨蹭蹭的像個娘們。”
“嗬。”花子期莞爾一笑,並不在意他話中的揶揄,“你的母妃對皇上用了控心蠱。”
這句話如平地一聲驚雷,震得納蘭明德五體麻木。
他一直知道他的母妃在培植蟲子,目的就是為了將來控製父皇,好將皇位拿到手,這也是他們這些年根本不急著去爭的原因。因為他知道,這個皇位遲早都會是他的!哪裏知道納蘭明暉突然死去,而納蘭溪回南疆絕不會那麼簡單,是以完全打亂了他們的計劃。
可是他也知道對父皇用控心蠱時機還不成熟,且不說被父皇發現,便是被控心蠱反噬,也是很危險的事情!他母妃怎麼那麼糊塗啊!就算納蘭溪回來打亂了計劃,他們還有的是機會殺納蘭溪,何必對父皇施了控心蠱呢?
這不是自掘墳墓嗎?
納蘭明德不說話,顯然是被驚到了。
“對了,忘記告訴你。”花子期以氣死人不償命的語氣道:“那道聖旨被皇後娘娘給燒了,你母妃也被皇後娘娘打了三十大板,如今正趴在睡榻上起不來。”